苏念雪怔住在原地,但很快又警惕的眯起眼。
“时粟粟,你觉得我信吗?”
时粟粟用最平静的语气揭开自己血淋漓的伤疤:“我没必要骗你,我跟我的孩子都会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阿川?”苏念雪仍旧有些不信。
时粟粟朝苏念雪苦涩一笑:“如果我说的话管用,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苏念雪轻蔑的勾唇:“那倒也是,毕竟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时粟粟没有理会她的炫耀,转身朝别墅外的大门走去。
顾言川对苏念雪的感情,她是新婚当夜知道的。
那晚,顾言川喝的烂醉,情迷把她禁锢在身下时,嘴里喊的都是“念雪。”
平复好情绪后,时粟粟到花店买了一束小雏菊,辗转开车到西山墓园。
今天是时父的忌日,时粟粟很久没有去看过他了。
墓园内,一片萧瑟。
时粟粟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下身擦拭着墓碑上父亲的黑白照片。
“爸,我来看你了,阿川今天公司很忙所以没来,你别怪他,我在顾家一切都好,你放心……”
父亲当初是顾爷爷的保镖,为了保护顾爷爷才意外身亡。
父亲头七都没过时,母亲带着情人卷跑了家里所有钱。
在她最绝望无助时,是顾爷爷把她带回了顾家。
时粟粟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直到天色渐晚,下起了雨。
稀散的雨点落在她身上,浸湿了她单薄的外衣。
“爸,时间不早了,我改天再来看你。”
道别完,时粟粟才淋着雨离开了墓园。
沂山别墅。
时粟粟到家后像往日样开始备菜做饭。
从切菜再到煲汤,她都做的有条不紊。
因顾言川有胃病,所以早两年前她就特意去考了营养师。
只可惜,她做的饭最后的归宿都是餐厅的垃圾桶,他尝都没尝过。
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八点一刻,玄关处终于传来开门声。
未等时粟粟反应,顾言川便怒气冲冲走向厨房,声音冷冽。
“时粟粟,我警告过你不要去找念雪,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麻烦?”
时粟粟熬汤的手一顿,转过身神色黯然的望着发火的男人。
“我没有找她麻烦,我只是想让你回家。”
顾言川冷睨着时粟粟,极其不耐:“什么事不能电话讲,非要我回来?”
时粟粟凝着顾言川,一字一顿:“顾言川,我们离婚吧。”
顾言川怔住,脸色骤冷。
他一把擒住时粟粟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后的灶台上,眼底覆满阴霾。
“之前千方百计给我下药的是你,逼我娶你的也是你,现在又说离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时粟粟后脊骨被狠狠摁在灶台边沿。疼痛瞬间席卷整个神经末梢。
她眼角不争气的泛红,却还是逼着自己开口:“我约了下周的人流手术,等做完人流,我们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顾言川狠狠甩开时粟粟,就像在扔一件弃恶的垃圾。
“现在我们所有人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你就该活在煎熬跟痛苦里!”
时粟粟的小腹被重重磕在灶台的棱角上。
刹那间,她疼得全身发冷汗,直不起腰背。
顾言川看着她痛苦的摸样,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少在我面前演苦肉计,我不吃你这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时粟粟还想再说什么,可疼痛感浑身蔓延她根本喊不出声,只望着顾言川离开的背影渐渐远去。
正当这时,楼上正打扫卫生的保姆王妈闻声赶来。
王妈是顾家老宅的人,也是顾爷爷专门派来照顾她养胎的保姆。
所以她总是防备着,做什么都是亲历亲为。
王妈焦急跑上前,在看到时粟粟时,她脸色大变:“太太,你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