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聊什么？聊你呗！你现在在哪儿？”
　　正好前面路口红灯，我停车，四下看了看。
　　右手边有一辆车追上来，和我们并排。
　　韩楚扬落下车窗看过来。
　　尽管路灯并不明亮，可我还是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冷厉。
　　以前我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
　　我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拼命让自己保持镇定。
　　我们都没有放下电话。
　　明明离得这么近，却还是通过手机通话。
　　“苏韵，酒局一结束，我就用另一部手机打给了承智，他的手机是通话中，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瞬间炸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想了一遍刚刚和柳承智的对话，好像并没有特别刻意的地方。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知道柳承智醉到什么程度，不敢问得太直接。
　　可韩楚扬多聪明啊，他一定是听出了不对劲。
　　红灯转绿灯，我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启动车子。
　　韩楚扬紧随其后。
　　我强迫自己开动脑子，好给韩楚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就是闲聊啊，有什么问题？”
　　我的口气很平静。
　　“你怀疑我！”
　　他说话有点儿咬牙切齿。
　　“怀疑你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紧接着“嘟嘟”的忙音响起。
　　他挂断了。
　　把柳承智送回家之后，我就回了自己家。
　　屋里没有开灯，韩楚扬坐在沙发正中，双手合十，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我进门，他冷冷开口：“苏韵，你到底想干什么？打听我在外面有什么秘密，知道了以后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没打听你的秘密啊，是话赶话聊到那儿了。你想多了！”
　　我打开大灯，脱掉外套，坐在离他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沉默。
　　“苏韵，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
　　到底是老夫老妻了，我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没想到他还是猜到了。
　　不错，我就是想和他离婚！
　　可是我意识到，现在还不能说实话。
　　我懒懒地靠到沙发靠背上，缓缓地说：“自从苏东来的情人死了，你就变得很不对劲。总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出轨了？我偷看你手机，除了看到那些聊骚女之外，我还看到了一个备注是宝贝老婆的人……”
　　他脸色大变，几乎是从沙发上弹起来。
　　“你问聊骚女的时候怎么没一起问？所以，你是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
　　我丝毫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到，淡淡地说：“对啊，是个女人都会怀疑！”
　　“那是应酬的时候，我打赌输了，一个姓杨的老板恶作剧给我改的！”
　　他的理由似乎很合理。
　　我沉默了，摆出一副理亏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那你和承智聊天的时候，明显是想打听什么……”
　　“我想打听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啊。”
　　和出轨相比，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性质更严重。
　　两害相权取其轻，所以我选了出轨。
　　韩楚扬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深不见底。
　　他一定在犹豫，要不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