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医院。
在宽敞明亮的检查室内,医务人员们身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口罩和手套,熟练地操作着这些各式各样的仪器,里里外外对她进行着检查。
还好,只有些擦伤,没有骨折。
男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忽而,他眉头紧锁,指间夹着半燃的香烟,他的脸庞在烟雾的缭绕中显得更加深邃,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这个女人,让他找了四年。
江城,他找遍了。
病房内,禾岁早就醒来了,木讷的盯着天花板,眼泪顺着眼尾滑落到枕头上,很快咽湿一大片。
“岁岁,你怎么哭了,是身上疼吗?”
“我心疼。”
“言言,你快给我拍张照片,把我拍的越惨越好,给沈易发消息,说我为了他都寻死了。”
“他都要分手了,你觉得他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一瞬间,病房里响起了狼嚎。
病房外的男人拿着缴费单,被这哭嚎声堵住,他现在到底该不该进去?
慕然,他又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言言,撞我的车是一辆劳斯莱斯吧,我最后爬到斑马线了吧,30万,快去讹他。”
讹他?
她让他找了四年,还敢讹他?
男人眸子暗了暗,猛的推开病房门,她立刻“诶呦”了起来。
禾岁眼睛眯成一条缝,偷偷打量着进来的人。
男人目测190+,面容清冷,气质卓然。
一身黑色毛呢大衣穿在他身上显的修长挺拔,轮廓深邃,五官精湛,那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可测,仿佛看一眼便要沉沦。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散发出可怖冷然的气势,可即使这样也难以让人忽略他的长相。
禾岁看的呆愣住了。
她哭肿的眼睛盯在男人身上,久久挪不开眼,嘴巴微张,“言言,这就是撞我的人吗?”
“是的。”
这么帅的男人,她都不忍心讹他了。
男人眼神锐利的看向她,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好久不见。”
闻言禾岁秀眉轻拧,“苏言,你认识他?”
苏言摇摇头,“不认识啊。”
她也不认识啊,两人扭头一脸懵逼的看向他。
男人眸子里的怒意更盛了。
四年前跑了就算了,还把他忘了?
行!真行!
不过,他会让她想起来的。
“医药费已经付过了,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诶——等等。”
男人脚步顿了顿,威慑冰冷的嗓音响起,“怎么?小姐打算讹我30万?”
她皱了皱眉,又没受伤,她断然不会行这么恶劣的事,虽然她很想,但是她的人格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
没等她解释,男人嗓音冷的没有感情继续说着:“警察已经查了监控,是你自己横穿马路,按理说,我连医药费也不用出,而且你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还应tຊ该赔偿我,我的损失,是一小时30万。”
“……”
What?
这个男人,白瞎长这么帅了,她刚刚叫住他还想说医药费她自己付就行了。
还一小时30万,以为自己是什么千亿富豪吗?
男人走出病房,墨北正在门外等候。
墨北,祁寒的保镖兼助理。
“人找到了,名字禾岁,继续查。”
“好的,祁爷。”
不记得他了?没关系,好在人终于找到了。
他这四年的苦寻,现在他要跟她慢慢玩。
男人不禁笑出了声,这笑声让人周身泛凉,墨北跟在后面一头雾水,5000万的单子因为这件事耽搁了,祁爷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病房内的禾岁吸了吸鼻涕。
他妈的,谁在外面笑的这么淫荡!
“岁岁,这钱怕是不好讹了,那个人看起来不太好惹。”
禾岁撇了撇嘴:“确实,这咄咄逼人的说话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撞的他。”
翌日。
母亲夏蓉叫她吃饭,就看见她捂着被子痛哭。
“诶呦,宝贝,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禾岁从被子里出来,看见妈妈的一瞬间,哭的泣不成声,“妈…沈易要跟我分手。”
“怎么了?”
“妈,你说他是不是嫌我们家穷啊。”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她家境实在不好,住在偏僻的郊区,父亲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货车司机,而妈妈也没有其他职业。沈易家虽也只是个平凡人家,但是也算是个富裕家庭。
“好了,不哭了,先吃饭吧!”
“妈妈,我真的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点。”
禾岁被妈妈拽着拖下床,禾海已经在饭桌边等着了,看着宝贝女儿哭红的眼睛,禾海立马心疼了。
“是谁惹我们家小公主了,哭的这么伤心。”
禾岁哽咽着,“是一个渣男。”
“害,世界上好男人这么多,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后爸爸给你找个又帅气又有钱的。”
“爸,又帅又有钱能看的上我们家吗?”
禾岁哭的更大声了:“爸妈,你们说,我是不是并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实际上我爸妈特别有钱。”
闻言,禾海和夏蓉慌乱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很快恢复了神色。
禾海故作生气,筷子砸了一下饭碗,“你这丫头,胡说什么,你当然是爸妈的亲生女儿。”
见爸爸生气,禾岁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爸妈,我是想钱想疯了。”
毕竟有钱能解决100%的问题啊!!
她与沈易谈了三年,将家庭情况与他说了,以为他不会嫌弃,可哪知他平常也会无意中透露他家比她家高贵,也不怪她会觉得沈易是因为她穷才跟她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