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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尔闭着眼睛伸了伸懒腰,真的很讨厌没睡够就被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
  徐洲站在床边看着眼睛紧闭眉头紧锁的人发出烦闷不满的嘟嘟囔囔。
  “八点半了,再不起来你今天早上就得和老马请假了。”
  关尔充耳不闻,翻身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那我打电话帮你请假??”徐洲试探性开口问,看着她连背影都有起床气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
  “那我真打咯?”
  关尔一个激灵直接坐起来,眼睛眯得剩一条缝,腮帮子气鼓鼓,语气十分不耐烦地说:“烦死了!你爱请不请!”
  徐洲伸手理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因为蒙头睡,双颊被捂出了浅浅的红晕,他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婉转,忍不住嘴角上扬。她真的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带着腮红张着翅膀还炸开了毛那种。
  “你笑什么!”关尔语气嗔怒,觉得十分不爽!凭什么大家都是两三点才睡,他一副吃饱喝足,精神抖擞的模样!而她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作响里面一团浆糊还不停在摇晃,整个人晕晕沉沉。主要是心脏还突突起飞一般地快速跳动,感觉下一秒就要供血不足马上猝死了。
  果然年纪大,身体机能跟着下降了。
  “再睡会?我出去给老马打电话。”徐洲知道她有起床气,好像还变本加厉了,只不过那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好笑又可爱。
  “不要!我自己没手还是没手机!”关尔说完开始从床头柜那把手机抓过来,拨通老马电话。
  “喂?”老马尖锐的声音响起。
  “老马,我今天早上头昏眼花,眼冒金星,感觉心脏马上骤停!最近太累了,我需要在家休息会,我会自觉办公的,下午再过去公司!就这样啊。”
  没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迅速挂断。
  徐洲看着她一气呵成理直气壮的请假说辞,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窗帘拉上,你出去,关门,谢谢。”说完关尔咚一声倒头扎进被子里。
  徐洲宠溺地笑了一下,一边拿遥控关窗帘一边喃喃自语“你还真是提上裤子就翻脸!”
  关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一点半,洗漱完毕走出客厅的时候,徐洲在沙发上坐着,手指不停滑动手机屏幕。
  徐洲见她倚在墙上看着他,朝她指了指餐厅,说:“饿了吧?要不要先吃东西?”
  “你怎么没去上班啊?”关尔走过去饭桌旁坐下,打开盖子,是一份还温热的番茄牛肉炒乌冬和一盅桃胶银耳羹。
  “我不去公司也行。”徐洲说着拿起手机对着她摇了摇,“而且,还有比上班更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什么事啊?”关尔漫不经心的开口,喝了一口甜汤,舒服。
  “你先吃,吃饱再说。”徐洲放下手机走过去,坐在了她对面。
  过了好一会,等她把最后一口银耳羹喝下去,伸手给她拿了张纸巾,然后郑重其事地开口,“那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情。”
  见对方不给反应,徐洲继续,“比如昨晚的事。”
  关尔擦嘴巴的手一怔,若无其事的说:“挺好的,宝刀未老,嗯,可以打五颗星!”
  徐洲轻笑出声,她是懂怎么气人的。
  “你就没其他想说的?”徐洲正襟危坐,目光紧紧看着她,她却眼神飘忽,“你再装傻充愣,我就真的走了!”
  “去哪啊?”关尔抬头笑嘻嘻看着他。
  “关尔!”见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徐洲脸色一沉,语气微怒。
  “你该不会tຊ想和周途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我对你负责吧?不是吧?我可不会英年早婚,起码退休。”关尔开始胡说八道。
  徐洲看着她不说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本来开开心心,干嘛非要和我讨论一个结果出来?”
  徐洲脸色开始凝重,依旧一声不吭。
  “那现在搞得像我逼迫了你一样,就很没意思了。虽然是我先开口的,但是你没拒绝啊,对吧。”
  徐洲垂着眼眸,喉结滚动。
  “行!算我错,你说吧,你想怎么办!”关尔看着徐洲脸色越来越不好,开始有点心虚,更像是坐实了她欺负人的铁证。
  半晌,对方还是没动静,关尔有点烦躁,便不耐烦的说:“算了好吗,做都做了!你要是觉得我不讲理没道德,那我向你道歉,你实在生气和我绝交吧,也不用当什么普通朋友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能不能不要每次讨论这个话题,你就开始回避?”徐洲开口,“你问问你自己,你是真的只把我当朋友吗?”
  “我一开始就说了,朋友这件事,你不乐意可以反悔。”关尔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如此犹豫不决,在一起多简单的三个字,如果说昨晚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拒绝徐洲,但是现在她们搞暧昧都搞到床上去了,此时此刻自己活脱脱像一个蓄意吃霸王餐的流氓。
  徐洲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弯下腰,面无表情的在她的唇上狠狠亲了下去。
  关尔下意识抬手想推开,却被提前预判了,徐洲扣住她一只手,任凭她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他胸口的衣服。
  和昨晚深情热烈的亲吻不一样,关尔明显感觉到他用牙齿啃噬着她的双唇,像被主人逗弄生气的小猫,用尖锐的獠牙假意啃咬主人的手臂表达不满。
  好半晌,徐洲才放开她。关尔下意识伸手捂了下嘴巴。
  “你告诉我,什么普通朋友可以接吻?”
  徐洲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酷严峻的表情,让关尔一时语塞。
  突然徐洲用力将她连着椅子一起拉开,把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身体蓦然失重让她本能的伸手抱住对方的脖子。
  关尔第一次被愤怒的徐洲吓到。
  “什么普通朋友可以这样?”徐洲将她放在了沙发上,随即身体压了上去,大手肆无忌惮探进了她的睡衣里,蛮横地掐着她起伏跳动的胸口。
  关尔在他面前嚣张惯了,也习惯了他对她逆来顺受的乖张模样。
  这样愠怒的徐洲,神态冷若冰霜,语气咄咄逼人,一下子把她唬住了。
  “还是说你家普通朋友可以这样?”徐洲粗鲁地将她的手拉过来放在两人紧紧相贴的裆部。
  “说啊?回答我!”徐洲声音低沉但令人震慑。
  突如其来的低吼让关尔惊恐地想要挣脱他。奈何男女力量悬殊,关尔像受惊的小鹿,眼眶里突然蓄满了泪水,嘴巴一扁,眼泪从眼角滑落。
  “炮友!怎么啦?你没见过炮友吗!!”
  关尔闭着眼睛大吼!
  徐洲看见她的泪水就心软了,开始觉得自己行为过分,可下一秒她说出来的话,让他瞠目结舌,感觉自己心凉了半截。
  这人还真是专捡难听的话来说,践踏起他的真心来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他之前只是觉得她嘴硬,口是心非,没关系,因为他懂她的纠结她感情里的彷徨不安,可她总是一次次准确无误的将刀口向着他。
  更可笑的是他每次都无反顾飞蛾扑火般往刀尖上撞,从来不在乎不考虑自己会不会受伤。
  “你就这么看待我?”徐洲放开她,将她衣服整理好,坐在沙发上。
  “我还真是贱!关尔,你在心里嘲笑过我无数回吧?觉得这人怎么死乞白赖赶也赶不走!”
  “我现在很看不起我自己,像个笑话,拿不起,放不下,为什么就放不下?我上辈子是故意杀了你,所以这辈子轮回臣服在你脚下赎罪吗?”
  “我以为我和你那些前任不一样,现在看来确实不一样,他们脸皮哪里有我厚啊?他们膝盖哪里有我软啊?”
  关尔躺在沙发上看着苦笑的徐洲,想伸手拉拉他的衣角。
  “关尔,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喜欢你了,也不会再纠缠你。更加不会再当什么狗屁朋友。”
  她刚抬起的手悄然落下,握成拳头。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绝交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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