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请全城的百姓过来围观,那就绕着全城向我三步一拜、九步一扣道歉吧!”
听到这话,樊月漓的心沉了沉,绕城一周,就是走也困难,更何况是叩拜而行!
可这是救治齐长明唯一的希望了,她不得不答应!
樊月漓咬咬牙,点头应下:“可以!我这就去!但请神医先行救治我夫君!”
樊月漓说完,神医并没有反驳。
她看见神医颔首,招收呼唤门童,命人将齐长明抬入府邸。
樊月漓一直看着齐长明被抬进了神医的府邸,这才在街前跪下。
她在神医门前磕了许久,早已头晕目眩。
此时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她抬手狠狠按在自己腿上,那是她自己划出的伤口。
瞬间,疼痛卷席了樊月漓全身,她痛得蜷缩成一团,冷汗直冒,但整个人也因此清醒了。
她照着神医的指示,开始三步一拜,九步一扣。
绕一圈的距离并不算近,地上很快隔几步就会出现一个血印。
樊月漓一直从晌午磕到黄昏,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如同压了一座大山似的……
而她的前齐,终于出现了神医的府邸。
眼看着就要结束了,她却觉得一阵阵乏力。
樊月漓在离神医门前一步之遥处,摔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她咬咬牙,借用双手撑在地上,一点点爬到了神医门前。
霎时间,她全身的力气耗尽了。
樊月漓的视线开始模糊,四周人群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从她脑海中退却,再无半点声音。
她的意识已经昏沉,可没等到齐长明的消息,樊月漓不敢晕过去。
她感觉神医府的大门在自己面前打开,她被人抬进了神医府。
樊月漓勉励抬手,扯着一个人哑声道:“夫君……”
说着,她咳出一口血。
“放心吧,你夫君没事。”
门童的声音如同天籁,在樊月漓耳边响起。
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樊月漓再次睁眼,发觉身侧躺着一人,她偏头去看,发现是齐长明。
她连忙撑着自己起身查看齐长明的状况。
樊月漓一边动作,一边开口欲呼唤他,然而刚一开口,便觉喉咙如刀割般疼。
“别说话,你嗓子受伤了。”
樊月漓扭头,看见神医就守在两人身边,她查看过齐长明的状况后,松了口气,点头向神医致谢。
“你既然醒了,就起来上药吧。”
听见神医的话,樊月漓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脸上和额头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了。
她接过神医手上的药膏,涂抹在自己脸上和额头处。
甫一涂完,就见神医递过来一个药碗。
樊月漓正要喂齐长明喝下,却被拦住:“那是给你喝的!”
闻言,樊月漓满眼不解,她受的只是外伤,远不如长明身上的伤势重。
怎么不先为齐长明熬药呢?
正当她疑惑着要开口询问,神医开口了:“你之前的不易生产的病虽说是治好了,但最好还是喝药巩固下,免得再犯。”
樊月漓闻言,嘴唇颤抖。
神医的话,更加佐证了齐长明的话。
他不让自己有孕,当真是为了自己好!
樊月漓看到齐长明浑身缠满绷带的样子,想到自己这些时日对齐长明的横眉冷对,心中悔恨不已。
“快点把药喝了!老夫还等着让你给齐长明喂药呢!”
听到神医的催促,樊月漓仰头将药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却远比不过她心底的苦。
她一喝完,神医又递来一个碗。
这是齐长明的药。
她小心翼翼在齐长明头下多垫了个枕头,将药一滴滴喂进他紧抿的嘴中。
一碗药喂了近半个时辰才喂完。
樊月漓额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贴心的替齐长明擦去嘴角的药渍,却忽然感觉齐长明似乎动了动。
樊月漓的手僵住了,她紧张的盯着齐长明的脸。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
“漓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