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急了。
“陛下,您怎么了。您快醒醒!”
方才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间就这样了?
是不是有人陷害齐川?
这很有可能是齐修言的手笔。
这一回,几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叫了过来。
等太医来了之后,叶云锦又安排人把齐川方才喝的茶,用过的东西去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试图抓住齐修言的罪证。
紫玉珊瑚屏榻侧,太医刚为齐川施针完毕。
“皇后娘娘,陛下一会儿就能醒来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之症?”叶云锦有些急切,那双美眸中含着氤氲。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并非中毒之症,而是一种风寒之症,此病传染性极强,皇后娘娘不可多留。”太医眉头紧锁。
“怎么会?若不是中毒,为何会忽然倒下?方才陛下分明好端端的。”
这根本就是有心人陷害,说白了根本就是齐修言陷害的。
太医被叶云锦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投给了身边其他太医。
“诸位同僚,你们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他目光诚挚,好似被叶云锦刁难了一般。
众人纷纷摇头。
为首的一位太医道:“陛下的饮食,以及所用之物,皆没有问题。”
叶云锦看着这么多人站在她的对立面,顿时生气,“你们可有好好检查了?!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再次病倒?再查!”
“……”
殿内鸦雀无声。
太乙门一个个都低着头,就是没有一个人动作。
叶云锦看着这场面,不由得想起来上辈子。
上辈子她被齐修言强行夺回后宫的时候,那些人也是这样的,没有一个人听她的,也没有一个人肯为她站出来。
无助、失望,气愤……统统涌上心头。
不由得眼睛发涩。
“咳咳……”
榻上的人忽然间咳嗽了两声,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陛下,您怎么样?”
叶云锦红着眼,连忙俯下身去看齐川。
“陛下,您患的是传染性极强的病症,若是身侧有人,怕是会传染tຊ上,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着想,陛下还是先让皇后娘娘回去吧。”一旁的太医说不动叶云锦,见齐川醒来,又立刻说给齐川听。
“小云锦,先回去吧,朕没事的,咳咳咳。”
齐川气息不稳,一句话刚说完,又咳嗽起来。
“陛下,臣妾不怕得病,臣妾留在这儿陪着您。”叶云锦红着眼。
她很想将方才那些太医不肯听她的事告诉齐川,可见齐川病得这么厉害,又不忍心告诉他害他担心。
此病若是有人陷害,那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她不想,也不敢离开齐川。
“乖,云锦听话,朕很快就好了,回去吧,过几日再来。”
“皇后娘娘,您就听陛下的,先回去吧,臣等定然竭尽所能,早日让陛下痊愈。”
“是啊皇后娘娘。”
太医们都跪了下来,一副为她的安危着想的模样。
“陛下……”
叶云锦目光落在齐川身上。
齐川对着她扯了一下嘴角,点点头。
像是在说‘去吧,朕没事的,不用担心。’
最终叶云锦受不住那么多人跪下来求着她走,她只能是转身回凤仪宫。
日暮西山向晚,阁楼顶上笼罩着一层金色。
叶云锦怕是已经有半个多月将近一个月没回凤仪宫了,去凤仪宫的路,瞧着都有些陌生。
今日之事,她心里总觉得惴惴不安。
齐川忽然病倒,定然是有人下了毒。
可这些太医院的太医,居然一个都没查出来毒?
会不会,他们全部都被收买了?
能做到,且仅能做到之人,只有一人。
齐修言未免也太过于放肆!
凤仪宫虽没有住人,可宫里人每日都打扫着,也不见落败之样。
只是院子里少了几棵梅花树,看着空荡荡的。
一切还是同往常一样。
叶云锦进了寝殿,点上了鎏金蟠花烛台的烛灯,挪步到花梨木交椅前,刚要坐下来,却被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笼罩住。
此人就站在烛灯前面,高大的影子将半个屋子都要笼罩起来。
叶云锦背后一阵发寒,转过身来,看到那人时,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
“母后,许久不见,儿臣想念母后的紧。”
齐修言穿着玉色柳条纹外袍,倒是显得清冷,说话时那狭长的眸子中带着几分热切,冷热相交,瞧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陛下忽然病倒,是你的手笔?”她眸中带着凌厉的质问,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
“呵,”齐修言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几分嫌恶,“他都那么老了,是该歇歇了,我瞧着他三天两头就生病,不过是帮他免受病痛之苦罢了,他应当感谢我。”
说着,齐修言又露出浅浅的微笑,一双眸子盯着叶云锦看着。
像是在等待叶云锦的夸奖一般。
叶云锦听着他说得这些话,内心惶恐至极。
“太医院的太医,都是你的人?”
“自然是的,母后以后,也会是我的。”齐修言话语之中带着侵犯之意。
叶云锦现在却没空管这些,她此刻更担心的是齐川的身体。
她知道是齐修言让齐川病倒的,但是没想到,这一回,齐修言下的居然是死手!
“他是你父皇啊!你这是弑父!你简直毫无人性!”叶云锦再也无法容忍,爆发式的吼了出来。
刚吼完,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滴落下来。
她好怕,好怕齐川死了……
她可怎么办?
“弑父又如何?他那个老东西本就该死!母后,母后?”齐修言见叶云锦落泪,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直接上前大跨一步,用右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你这是在哭吗?你在为那个老东西哭吗?我不许你为他哭!”
齐修言如同疯子一般怒吼,占有欲更是占据整个内心。
那个老东西已经霸占她这么久了,他好不容易见上她一面,她却在他的面前,为那个老东西哭。
不行!
齐修言抬手,手指粗暴地将她脸上的泪水全都擦了,擦干以后,还好像是觉得不够干净,又在她滑嫩的脸揉了好久,眼角那块,皮都磨破了一些。
他总算是觉得满意了一些。
“母后,等他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