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以为,就他那臭脾气,不等她出来,肯定都得摔门而出了。
没想到,竟然还在。
她给自己裹着浴巾,“没走啊。”
“昂。”他回得理直气壮。
“外面受挫折了?最近脾气好不少啊。”
“我这是稳重成熟了,你懂什么呀,就听不到一句好话。”韩珩看着像是自己给自己安慰好了,还换了睡衣。
“你哪里找的睡衣?”
她记得上次生气都给他扔了来着。
“小时的,他给我的,真是我的好儿子,知道心疼他爸。”
他刚也是上了头就出去,碰到韩时,还体贴地给他留了个睡衣,走之前还附赠加油,“爸,赶紧回去吧,好不容易能睡主卧,面子算什么。”
到底是他韩珩的儿子,懂他。
就又回来躺着了。
时越翻了个白眼,“这小鬼头,哭哭闹闹,还是小时候那赖皮样。”
看着时越往脸上身上涂涂抹抹个不停,韩珩忍不住嘴贱,“你这么保养,是为了他吗?”
“你说哪个?”她故意怼他。
还哪个,最近又有新人了?他没收到消息啊。
“就那个,两面派。”
“谁?”她以为他说的是李让,两面派是谁?
“你还问我,故意的是吧,不是他演得那个,就那个谍战剧里上蹿下跳的搅屎棍。”
韩珩看过那人的剧,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演的什么东西。
“你还看了他的剧?”时越很意外,她都没看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韩珩一副老谋深算得道高人的样子。
“您韩大总裁果然大气。”时越佩服,这胸襟,有几个男人比得上。
韩珩没理会她的嘲讽,还想着刚才的问题,“说真的,他嫌你老了啊。”
“老?笑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老了。”
每个女人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
“不是,不是我说的,你不是为了他?你上周还去医院打针了。时越,咱能不折腾自己成吗,那些玩意儿肯定都不好,伤身体怎么办。”
韩时还不忘上眼药,“还有,他凭什么嫌你啊,没你他又算什么东西。”
“打住啊,他没这意思,我去医美是我自己想去的,跟别人没关。”
时越就是突然发现,自己的眼角好像没以前紧致了,去做做补救什么的。
韩珩震惊,凑过来,朝着她“那你打什么针啊,这不挺好的,刚摸着,皮肤滑溜溜的还和年轻一样啊。”
还上手要去摸。
被时越挡开,笑话,这脸现在比他都贵,“手脏,别碰。”
“嫌弃我,刚摸下面儿的时候,怎么不说这手脏啊。”他偏要摸,摸向她的腰间,捏她痒痒肉。
“哎呀,痒,痒死了,好烦啊你,”时越怕痒,一边躲一边骂他,“韩珩,你快给我停手,哈哈哈哈,痒~”
两人打打闹闹,你一下我一下的,也算愉快。
第二天一早,时越就睁开了眼,想起昨夜李让不太正常的嗓音,就惦记着早点去看看他。
“老婆,还早呢,再睡一会儿吧。”
韩珩困得不行,昨天又闹了几回,等真正睡着都很晚了。
“你睡吧,我今儿有点事儿,”她毫不犹豫地起身,看他难得这么乖,摸了摸他的头发,“走了啊”。
待时越离开,韩珩也睁开了眼。
昨天自从接了那电话,她就没把那手机拿出视线过。
李让,还真有点东西。
来到壁和居,时越先给刘幸打了电话。
“喂,时姐。”刘幸先打了招呼。
“嗯,幸儿,你让哥今天有活动吗,在家不?”
“没呢姐,让哥说不太舒服,一早请了假,推了个饭局。”
时越听了,有点着急,“哪里不舒服啊,昨天我听着就声音不对,是不是又冻着了?”
刘幸没敢说原因,但也为自家老板考虑,“姐,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让哥不让我过去,”她试着说,“姐,您要方便,就先去看看?”
“好,我都到门口了,马上进去,那先不说了啊。”
“时姐再见。”
话没说完,对面就挂了。刘幸觉得,不用管她,老板最大,老板好她就好,老板快乐她就快乐。
时越进门,放下路上打包的白粥,先上楼去卧室找人。
推开门,屋内一片昏暗,窗帘遮得严丝合缝,床上的人显然睡得昏沉。
她过去把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散射进来,李让也被惊醒。
“姐姐?”
“嗯,”时越弯腰,额头覆上他的,“有点烫,我去给你拿药。”
李让拉住她,也没用力气,就轻轻地勾住她的手指,不说话,静静地望着。
“怎么啦,”时越好笑地看着他,“我不走。”
“不吃药怎么能好,多大人了,耍小脾气?”
她还要走,李让还是不放。
索性坐了下来,趴到他的枕边,“心情不好?”
“嗯。”李让乖乖地点头,“你昨天,没有回来。”
“小时那里,有点复杂,而且时间也晚了,回来怕吵着你。”她声音很轻,还很温柔。
“吵不到的,我能一直等,一直等,多晚都能等。”
他说的认真,时越也听的专心。
“好,”或许是喜欢他的声音,或许是此时正好,她答应了。
害怕空腹吃药,胃里不舒服,时越下楼盛了碗热粥上来。
“来,喝点儿粥,什么都没放,就养养胃。”把拿来的药放在枕头边,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啊——”
李让都乖乖地咽了进去,真可爱,时越看得心动,今天的头发也都放了下来,显得很年轻也很无害。
“给。”
看着半碗粥下肚,她递药过去。
“明天有没有安排?”她问。
他摇头,“没有,我让刘幸把这一周的活动都推了。”
“明天咱们去玩儿吧,去泡温泉怎么样。朋友新开的度假村,咱们顺带去捧个场,好吗?”她也是一时兴起,最近压力不小,去舒缓舒缓身心,再做个SPA,就很完美。
“好,”他拿过她手里还捧着的碗,放在桌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姐姐今天和平时不太一样。”
“你看出来啦,”时越就知道自己瞒不住他,她那些年什么事都和他说了,“白羽琛回来了。”
“他看起来好像并没有我曾经想象的落魄,当然,也没有很好。”
那晚看得匆忙,但仔细一想,也不会多好,工作那么晚还要独自去接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