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嵇看着我的表情终究闭上了嘴巴，他把我叫到了电脑跟前，向我解释，“这是药方的化学方程式，我往简单里跟你解释。这个是我的研发团队改过之后的，与新型违禁品相差无几。蒋嗣汶手里应该不养闲人，他得到药方之后肯定还会继续实验的。”
“所以想要隐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赌得成分很大，而且事情一旦败露你确定你能置身事外吗？”裴嵇最担心的估计就是我的人生安全了吧。
我摇摇头，“我是怕死，但我更怕我这四年来一无所获。”
“你为什么跟阿吟一样这么执着？当年她不顾全家的反对，一个人跟着缉毒大队深入边境，九死一生。我那次以为她回来之后就会安安稳稳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孩子结婚。但没想到她转头又瞒着我跟我妈来了云城。”
“裴嵇。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渴望这一生只结婚生子的。柳吟的信念就是要让世人看清楚这个世界的阴暗面，也让世人知道，在每一个角落都有着努力生活的最底层，还有一些在默默守护我们的无名英雄。”
“我也有我的信念。”
“抱歉……我不该这么狭隘的定义你们。但是我依旧觉得你可以休息了，可以让别人继续你的事业。”
裴嵇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很明白他这种心情。
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我相信这段时间的相处，裴嵇对我是有感情的。
他同情我、怜惜我，想保护我。
“不说这些了。总之我会继续跟蒋嗣汶保持联系的，改动后的药方我也会找个合适的时机给他。不过到时候你得配合我演一出戏，我不能完好无缺地回到他的身边。”
说完这些，我有些累了。
怀孕初期真的每一分钟都在消耗我的精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完成任务的那一天，更加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回到他身边的那一天。
听安，你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你说过的，你今年要娶我的，婚房准备好了，蜜月旅行的地点也想好了。
我真的很期待跟你一起去爬泰山。
我想着他，回了房间休息。
刚躺下，蒋嗣汶的电话就来了。
他挺谨慎的，一开口就问我身边有没有人。
我掐着嗓子，故作委屈，“汶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现在肚子还不大，真到了藏不住的那天，裴嵇会杀了我的！”
“很快，我很快就安排人接你回来。你上次提供的方子我这里已经破译的差不多了。烟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与蒋嗣汶相处三年多，他极少对我这么耐心。
我不清楚他现在对我说的话十句里面有几句是真的，也猜不透他对我的好，是惦念着我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因为我有了他的孩子。
“汶哥。”我握紧了手机，看到房门被裴嵇小心翼翼地推开。
“嗯？”
“你爱我吗？”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从我的嘴里说出来时，电话那头的蒋嗣汶突然沉默了。
连我自己也愣怔了一下，我是疯了吗，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汶哥，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挂电话，但还是被蒋嗣汶叫住了。
“我爱你。”
心跳突然一顿，手机顺势从我的手里滑落下来。
与此同时，“我爱你”这三个字再度从电话那头传来。
屏住呼吸的瞬间，我抬头凝视着立在门口的裴嵇，冲着他比了个“OK”的姿势。
时机到了！
但蒋嗣汶的情话还没终止。
他说，他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