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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视一眼,推门而入。
  关上门,两人将纸条上的内容细细读来。
  范德昌一路南下,在途径高校演讲,到长沙时被逮捕拘留。
  罪名是:发表不当言论,煽动民众情绪。
  学校办在他的名下,自然收到牵连。
  韩皎月跌坐在椅子上:“没想到德昌先生也被被捕入狱。”
  闻朔早已知道结局,倒没有太大的情绪。
  只是相隔太远,也无法做些什么。
  全国越来越乱,北平亦是如此。
  韩皎月和闻朔两人只能一直都待在家里,等待机会。
  一日,闻朔兴冲冲的进门。
  他激动的看着韩皎月:“机会来了。”
  她心里疑惑又惊讶:“什么机会?!”
  “三日后是盛文修母亲的五十大寿,肯定要大操大办,是个好机会。”闻朔说出自己获取的消息。
  韩皎月心里一动,婆母的寿辰。
  “我倒是忘了。”
  两人觉得这是最好的机会,又找来打铁匠商议,三人一拍即合。
  打铁匠递出两把枪,神色郑重:“这个给你们,以防万一。”
  两人接过枪,皆是一脸严峻。
  韩皎月看着手里的枪,心里又生出一个想法。
  “做什么的?”狱卒将她秋拦下。
  “北大街的,来送饭。”她低垂着头,模样卑微。
  “这些都是孝敬给各位大人的。”说着她拿几壶酒和银元,递过去。
  狱卒骂骂咧咧的将她放了进去:“搞快点!”
  烟儿被单独地关在偏僻的角落,缩在一角。
  听到动静,她倏地抬起头。
  她满身污渍,头发乱做一团,肉眼可见的地方全是淤青、伤痕。
  身后还能听到狱卒喝酒的声音。
  “上个月的饷钱到如今都没发下来,全被那些狗官给吞了。”
  韩皎月走过去,两只老鼠从她脚边溜过。
  她从食盒里掏出些建议的医用材料,想要为烟儿擦拭,结果却被躲开。
  她这才看清楚,烟儿在狱中到底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那群畜生根本不拿人当人,怪不得将人关在这偏僻处。
  烟儿的衣裙被撕烂,只能堪堪蔽体,身上大片的伤痕。
  韩皎月感觉有一把刀插在了自己的心上,呼吸都带着痛。
  她将人抱在怀里,声音哽咽:“烟儿。”
  “别哭。”烟儿终于出声,为她擦去眼泪,问她“你可是觉得我脏?”
  “我从没觉得你脏。”韩皎月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
  烟儿笑了笑:“我本就是娼妓,又有何区别?”
  韩皎月听了这话,心更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国将不国,家要无家。
  可这群人,却还在这里残害自己人。
  韩皎月微烟儿清理伤痕,哑着声音:“今夜会有人来救你们,你只管跟着人走。”
  她抬眼去看,外面的狱卒已经昏迷在桌子上。
  “我在酒里下足量,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
  韩皎月将自己的大衣和帽子给她:“保护好自己。”
  她认真的看了一眼烟儿,然后转身离去。
  烟儿的声音在韩皎月的身后响起:
  “皎月,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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