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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时大嘴巴,爱说东家长,西家短,就是个欠揍的货也就算了。
  这女人心肠还坏。
  前面有一次,因为给田里放水栽秧的事,李二嫂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居然把人家田里的秧苗都给毒死了。
  最后,还是盛鸿出面,亲自上门给人家道歉。
  李家嫂子看在盛鸿把她的感冒发烧治好了,还连带着把家里养的猪瘟也给治好的份上,才没有再多加计较。
  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谁娶谁倒霉。
  想到这里,赵时砚就来气,狠瞪了盛曦一眼:“家里的事,你少管。”
  盛曦:“......”
  她担心他,还担心错了?
  赵时砚见她还算平静,没有撒泼打滚,这才对赵永强说:“老爸,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我去找大队书记。”
  赵永强经过盛曦的提醒,立即叮嘱赵时砚:“时砚,好好说话,可千万不要冲动。”
  “我知道。”
  赵时砚说完抬脚就走。
  金沙村大队部离家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赵时砚正走在路上,就遇见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姑娘。
  这姑娘看到他时,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哀怨。
  赵时砚一直在外求学,高中毕业就去参了军,平时,只探亲时回来住几天,对这姑娘自然不大熟悉,略一点头就离开了。
  但是,从他前脚离开,姑娘后面就一直痴痴地盯着赵时砚的背影看。
  直到背影消失不见,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路过的一位大嫂看见了,过来安慰道:“郝家三姑娘,你这是咋了?”
  原来,这姑娘正是和盛曦同组的郝梅。
  郝老汉家里生了一大帮小子,就只郝梅一个独生女,那真的是如珠似玉地宠爱着。
  在郝梅小时候,村里还没有学校,郝老汉就把女儿送去镇上读小学,读完小学,别的姑娘要么在家学做针线活和农活,要么就在家里割草放牛,偏偏郝老汉舍不得女儿做那些农活,又把女儿送去县城唯一的中学。
  初中毕业后,郝梅在家里待了几年,郝老汉卖牛、卖猪凑下一笔钱,硬是求爷爷告奶奶的,给郝梅在县城找了一个营业员的工作。
  初中文化,又是供销社营业员,在金沙村已经是金凤了。
  眼看着到了婚嫁的年纪,说亲的人都快把郝老汉家的门槛踏破了。
  但郝梅一个也没选。
  她心里早就有人了,那就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赵时砚。
  但是,她没想到,赵时砚会和盛曦钻了被窝。
  得知这个消息后,郝梅哭的肝肠寸断。
  偏巧又在去县城供销社上班的路上,遇见了心上人,当即哭的停不下来。
  好心的大嫂看这姑娘突然哭的伤心欲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一时间生怕她寻短见,不敢走开。
  盛曦不放心地追过来时,没看到赵时砚,却看到了哭的稀里哗啦的郝梅。
  前世她大咧咧习惯了,嫁给赵时砚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知道郝梅的心思。
  是后来,有一次,赵时砚喝醉酒说漏嘴,她才知道的。
  看到郝梅哭,再联想到赵时砚之前去了村部,俩人一定是遇上了,心里面就有了数。
  “郝梅,你怎么在这里?”
  盛曦决定装作不知道郝梅的心思,反正,郝梅自以为藏的深,盛曦一点儿也不知道。
  安慰郝梅的大嫂看见盛曦,如释重负:“你们认识啊,太好了,快点好好安慰安慰,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想不开呢,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说完,大嫂就离开了。
  盛曦连忙蹲下,对哭着的郝梅说:“郝梅,我们俩家离得近,小时候也算是能玩一起的好伙伴,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保证帮你教训他。”
  郝梅心里空落难受,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盛曦的安慰让她不是不感激,但一想到这个女人抢走了她的心上人,顿时哭的更加大声。
  她真想直接冲盛曦大喊:“你配不上时砚,离他远一点。”
  但是,她不能这么做。
  盛曦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
  可知道又怎样?
  赵时砚已经是她命定的男人,何况,他那么优秀,她是不可能把他让给她的。
  “郝梅,你在这大路上哭,别人看见会笑话你的,这样吧,你去我未来老公家,我婆婆可会聊天了,保证聊的让你什么烦恼都没有。”
  盛曦就想着,让石荣和郝梅聊聊吧,万一把她开导好了呢,毕竟,后来,尽管郝梅意难平,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而是另外找了一个国营饭店的厨师嫁掉了。
  郝梅听的有些动心。
  她这会儿还没彻底死心,就想着去套套心上人妈妈的话也好,也许还有转圈的余地。
  盛曦眼见她哭声小了一些,扶着她慢慢往赵时砚家里走去。
  未来婆婆石荣依旧坐在小摊前,拿着一把蒲扇把虫子赶走。
  郝梅看到她,连忙擦干眼泪,冲她打招呼:“姨。”
  石荣对郝梅还挺喜欢的。
  姑娘读书多,又是县城供销社营业员,平时打扮的也干净整洁,看到她,立即笑着向她招手:“郝梅呀,你还真是稀客,快点过来坐下陪我聊聊。”
  盛曦眼见郝梅走过去了,这才又转身走去村部找赵时砚。
  她别的不担心,就怕赵时砚那直板的性子,再和大哥也硬刚起来。
  赵时砚是个好人无疑。
  但他性格特别刚直,遇到不平事,不管对方是谁,压根不怕得罪人,就直接刚。
  这要是娶个贤惠一点的女人,帮他说和几句,他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偏偏盛曦又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这对赵时砚来说,更是个灾难。
  赶到村部,盛曦一走到大队书记办公室外面,就听到里面传出争吵声。
  “你别以为你是大队书记就可以不听别人建议,我告诉你,你只搞个地垄的方法欠缺,最好自己做好记录,这叫存根留档。”
  赵时砚的语气,非常地傲慢、坚决。
  尽管他说的有道理,可他这语气,任谁都接受不了。
  果然。
  盛长青怒道:“赵时砚,我的工作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别以为你读的书多,就可以对我吆五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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