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程辉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心猛地一颤。
他的眼前浮现出三年前龚菲玥和小蝶跳河的画面。
岸边空荡荡的，她们母女两人的背影瘦削，让人觉得弱不禁风。
孙程辉站在不远处，看了过去。
龚菲玥和小蝶回过头，对上眼神的那一刻三人都红了眼眶。
孙程辉的声音嘶哑：“龚菲玥，别跳。”
“我知道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龚菲玥和小蝶都闭口不语，只是直直地看着他。
孙程辉走近了些，可每当他一靠近，龚菲玥就带着小蝶往后退，眨眼间她们离那条河只有一步之遥。
他只好停下了脚步。
相对无言，孙程辉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挽回她们母女俩。
龚菲玥看着他苦恼的模样，轻声开口：“我们，不想再做你的附属品了。”
孙程辉闻言就好像心被洞穿。
下一瞬，龚菲玥就拉着小蝶跳了下去。
孙程辉冲过去跪坐在河边想要把她们拉回来，可水流湍急，不过一瞬之间就没了两人的影子。
“不要——！”
孙程辉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萦绕。
他茫然地环顾着四周，一个护士推门进来：“孙营长您醒了。”
孙程辉坐起身，感觉脑袋昏沉沉的：“我怎么了？”
护士看了眼手里的资料：“您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心脏负荷不了晕过去了，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孙程辉点了点头：“那龚菲玥呢？她们怎么样？”
护士漫不经心地开口：“小蝶没什么，呛了几口水，龚小姐情况比较严重，现在还没醒过来。”
孙程辉心中一紧：“什么？她们在哪里？”
护士被他吓了一跳：“在楼上的病房。”
孙程辉掀被下床，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病房内，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秦旭谦和小蝶守在床边，眼底下乌青一片。
而后秦旭谦轻声开口：“小蝶，以后我们不去学校了行吗，爸爸给你找老师来家里学。”
小蝶点点头：“爸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和妈妈都不好了。”
秦旭谦拉着她的手：“傻丫头，不是你的错。”
小蝶看向龚菲玥，声音哽咽：“妈妈你快醒过来吧……”
房门被人推开，孙程辉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
秦旭谦看见他脸色瞬间沉下来：“你来干什么？”
孙程辉抬眼看过去：“我来看看她们。”
他看到龚菲玥的那一刻突然就说不出话了。
我紧闭着双眼，整张脸都没有血色，看起来病殃殃的。
秦旭谦不悦道：“你有什么资格来看她，出去。”
孙程辉涨了张口，对上小蝶眼神的那一刻话就被堵在了喉咙里。
小蝶不再看他：“谢谢您之前救我，但我想妈妈不会愿意看到你的。”
孙程辉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他只好转身落寞地离开，正当他将要推门出去时，小蝶叫住了他：“爸爸。”
孙程辉的身子一僵吗，转过头红着眼看向她。
只听见小蝶轻声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爸爸了。”
“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