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汤南姝都知道，不过一直在装聋作哑罢了。
　　她沉默伫立半晌，忽而转头看沈洛熙：“沈洛清的墓在哪儿？”
　　沈洛熙一愣，有些诧异：“你要过去？不怕云昊哥生气？”
　　汤南姝只是看着她，等待回答。
　　沈洛熙缄默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
　　……
　　汤南姝根据地址来到墓园时。
　　向来讲究的男人，如今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就那么席地而坐。
　　他说着话，脸上的神情是汤南姝从未见过的柔和。
　　原来自己的丈夫爱一个人时，是这样的表情。
　　汤南姝忍不住看向墓碑上的照片。
　　黑白颜色下，女人停留在了最美的年纪。
　　这是在扔掉家里遗像后，汤南姝第一次再见到沈洛清。
　　她盯着看了很久，才转身离开了墓园。
　　回到家，里面一片空寂。
　　提出离婚后，秦云昊搬走的彻底，屋子里也再没有他的任何气息。
　　“叮咚”7
　　汤南姝拿起手机，就看到了秦云昊发来的电子离婚协议。
　　下方还附了σw.zλ.一张名片。
　　秦云昊：【如果你对这份协议还有异议，直接联系我的律师。】
　　汤南姝怔然看了好久。
　　玄关的感应灯已经熄灭，黑暗中，她苦笑一声。
　　他都决定的事，也不想聊，那自己还能有什么异议？
　　汤南姝忍下眼眶的热意，点开离婚协议，在结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发了回去。
　　然而迟迟没有收到恢复。
　　一整夜，汤南姝都睁着眼，辗转难眠。
　　第二天去机场上班时。
　　同事看到她黑得像大熊猫似的眼圈，好奇问：“南姝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么憔悴。”
　　汤南姝勉强扯起嘴角：“昨晚没睡好。”
　　这段不为人知的婚姻，开始得悄无声息，如今就连结束，她都找不到人倾诉。
　　所有的苦涩，只能自己闷声往下咽。
　　汤南姝打算去买杯咖啡提神，不想刚走到咖啡店门口，就看到了吧台前的秦云昊。
　　他和平时一样，还是那么英姿焕发，身上的机长制服笔挺得没有一丝褶皱。
　　离婚这件事情看起来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汤南姝在门口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进去。
　　“麻烦给我一杯热拿铁。”
　　看到她，秦云昊神色微顿，眼神也明显疑惑：“你以前不是都点冰美式？”
　　他的态度比以前明显缓和了些。
　　是因为自己签下离婚协议了吗？
　　汤南姝忍不住自嘲，敛睫苦笑道：“那是因为你爱喝。”
　　她过去总以为，只要模仿秦云昊的习惯，活成他的样子，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可这些年来，她活得越来越不像自己，秦云昊却始终没有多看她一眼。
　　听到这个回答，秦云昊蹙起眉：“你没必要这样，我并不需要。”
　　汤南姝胸口一窒，半晌才望着男人叹道：“是啊……”
　　她何必呢？
　　只要不爱，做任何牺牲也不过是自我感动。
　　这时，服务员将秦云昊的冰美式递了过来。
　　他接过，不发一语转身就要离开。
　　汤南姝看着他颀长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秦云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