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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大道,苏明月拦了辆去东阳县的大巴。
  售票员见她挺着个大肚子,将自个前头的位置让给了她,苏明月忙道了谢。
  一个小时后,大巴抵达东阳县,苏明月下了车,被喷了一脸尾气,胸口憋闷,她扶着柱子干呕了好几声。
  将今日份灵泉吞下,胸腔的不适感散去,肚子饿的有些难受,苏明月环顾四周,去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和一杯豆浆,花了八毛钱。
  肉包子和豆浆下肚,苏明月拦了辆三轮车,去了星火路。
  付了车钱,一下车苏明月远远便看见星火路这边热火朝天,吆喝和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已经有后世东阳批发市场的雏形了。
  想到年后拆迁整合的批发市场,苏明月心头一片火热,她卖野猪赚了三千九,长随扒拉的五百,以及卖野猪崽子的两百四和卖菌子的二十,除却昨日开销,她现在手里总共有四千六百四十元。
  1993年东阳县还没发展起来,房价在50--120元之间,偏僻点的地方房价更低。
  想到这,苏明月愈发心动,当即拦了辆三轮车前往城东。
  相比起城中,城东荒凉破败,远没有小说中描绘的繁华昌盛。
  三轮车的师傅看苏明月是个孕妇,对她十分照顾,苏明月付了钱道过谢后便在城东逛了起来。
  她首先去的是东阳政府开发成批发市场的区域,破败的筒子楼里,密密麻麻住满了人,看见生人,大人小孩都露出探究的眼神。
  苏明月淡定自若,旁人问起,只说是来寻亲戚,有见她是个孕妇大咧咧的晃悠,好心提醒,“妹儿,这块乱的很,亲戚早些去寻,可别碰见那些个瘟神。”
  瘟神两字一出,前头便闹出了动静,刚还悠闲的住户们纷纷掩下门窗,噤若寒蝉。
  苏明月循声前去,越靠近呼喊恸哭声越大。
  “你们这些土匪,都滚出我家。”
  “你确定这现在还是你家?”男人声音一顿,打砸声愈发剧烈,中间夹杂着带着哭腔和悔恨的哭声,“这是卖房合同,你儿子都签字盖章了,给你们三天搬走,不然,别怪哥几个动粗,伤到老老小小可就不好了。”
  男人威胁意味满满,手一挥,一群小弟吊儿郎当的停手,跟着男人大摇大摆的离开,徒留下满地狼藉。
  “妈,都是他们逼我的,我要不签字就剁了我的手。”
  “败家子,没了房,你要我们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痛苦的哭嚎传遍整个巷道,原本噤声的住户们在那伙人走后探出脑袋,低声议论,“造孽哦,老赵家的小儿子以前再怎么混,也只局限于小偷小摸,现在怎还连房都给抵押出去了。”
  “别说老赵家,就老林,平时装的正派,不还是学着包二奶,为了二奶自个名下的房卖了不说,还想哄着卖亲女的,原配不愿不还是喊外人到家里闹。”
  “丧良心的东西。”
  ......
  只言片语中,苏明月抓住了重点,就刚刚她看到的闹剧,这边已发生不下五次,很明显,对方是打算各个击破,将房子收入囊中,且颇见成效。
  按理说,这块被开发的消息瞒的极死,小说中是空降的县长考察后排除万难临时颁布,现在别说风口,连苗头都没有。
  能这般不择手段,苏明月率先想到的是--苏皎皎。
  若这事苏皎皎也牵扯其中,只能说她这心是黑的彻底。
  虽说她也想分一杯羹,但和给人下套的做法对比,她这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现在她羽翼未丰,不足以正面对上,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要以后能找到机会再插手。
  离开筒子楼,苏明月左拐右拐进了条窄小的巷道,本想原路返回,她又嫌麻烦,便随手挎下根树枝防身。
  走到里头还真派上了用场。
  巷道尽头偏僻无人,苏明月远远便看见个水塘,水塘旁围着群小伙子,裤子掉档,穿的花里胡哨,吊儿郎当,颇有精神小伙那味儿。
  凑近了苏明月才发现他们脚底下踩着个人,那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鼻血直流,刚还愤恨瞪眼,下一秒便抽搐着到书包里摸东西,本就青紫的脸变得灰败。
  “我草,你小子可别碰瓷,我可没打你。”
  “老大,他咋跟抽风了似的,不会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被喊老大的嘴里叼着烟踹了小弟一脚,“去,让他把这个月保护费交了。”
  话落,抽搐着的学生拿出的小瓶被小弟失脚踹开,同苏明月的脚亲密接触,看见那小瓶的刹那,她瞳孔微缩,迅速捡起小瓶走上前掰开学生的嘴。
  剧烈的喘息袭来,随着药物吸入,人逐渐恢复过来,但还是晕了过去,意识朦胧间,他似是痛苦的闷哼和抽噎哭腔,断断续续,渐行渐重。
  将精神小伙们收拾一通后,苏明月让他们将人送去了医院,还让护士拨打了老师电话,直至老师到后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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