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呈御与皇帝精心设了一场局,几乎骗了所有的人。
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官宁儿和春梅。
最出糗的还是官宁儿,当她壮着胆子跑到皇宫里与皇帝理论不赢,情急之下提出要与七王一同把牢底坐穿时,隐忍不住的景呈御终于现了身,把官宁儿吓了好大一跳。
事后,景呈御对她说,他和皇上之所以会演这场戏,只是想借苏洛香之口,让武子鹰那边以为朝庭大乱,让对方放低防备。
之后又架空苏洛香身边所有的眼线,隔绝她与外界联系的一切可能,就是不想让真正的情况再从苏洛香之口传扬出去。
事实证明他们这招苦肉计演绎得非常精彩,把苏洛香布下的眼线,骗得落花流水。
官宁儿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非常之糗,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以为自己从此与夫君阴阳两相隔时,事情竟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你们演戏就演戏,干嘛还动手动脚的?当初我亲眼看到皇上动手打你的时候,还以为……”
某日午后,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官宁儿,与自家王爷坐在后花园中聊天谈心,忍不住开始抱怨自己当初被骗得好惨。
为了避免七王根本没被打入天牢的消息外传,整个七王府从上到下的家丁护卫丫环侍女,都被下了封口令,谁敢多嘴一句,立刻乱棍打死。
“演戏就要演全套吗,如果不演得逼真一些,又怎么会骗得过苏洛香,以及武子鹰派过来的那些眼线?”
“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我娘留给我的镜子,根本不是被皇上拿走的?”
景呈御点了点头,“其实关于塔洛族当年藏有宝藏一事,皇兄比我知道的还要早些,只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人真正得知宝藏的下落,他并不是一个过于强求的人,只要宝藏不现身兴风作浪,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予理会。”
“当初我在朝堂之上抢了武子鹰的亲,他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因为没有利益的事情,武子鹰是不会做的,皇兄曾在私底下问过我,宝藏是不是与妳有关,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对他说,该毁掉的东西,我自然不会让它留在世上。”
“也就是说,皇上曾经很担心我身上的这枚镜子,会造成天下大乱?”
景呈御点了点头,“不过最终,皇兄他选择了相信我,如果不是为了在苏洛香面前演一场戏,这辈子,他也不会主动提起宝藏的事情。”
官宁儿揉揉下巴,忍不住道:“看来皇上能当上皇上,果然与常人百姓有所不同啊。”
景呈御却忍不住笑道:“本王倒是觉得,妳当时以为我要被皇兄斩首的时候,满脸的担忧,害怕,焦虑不安的表情非常可爱。”
她被他调侃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捏了他一把,“王爷还好意思说,事前居然都不告诉人家一声,害得我真以为你要命丧黄泉。”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听说皇上要把洛香郡主嫁给和顺亲王,这事是真的吗?”
“没错!”
“可是……皇上不是要纳苏洛香为妃吗?”
景呈御冷笑一声,“妳以为皇兄真的会被她的美色所吸引吗?当初宣布要纳她为妃,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演戏给武子鹰那边看罢了,现在该利用的都利用完了,皇兄怎么可能会给自己身边留下一个随时可能背叛他的女人,所以后来才找了一个八字不合的借口,把她打发给和顺亲王接手。”
“但我听说,那个和顺亲王是个标准的老色鬼,都已经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流连于花丛之中,专门挑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入府给他当小妾。”
“当年的和顺王妃,就是因为自家相公太过花心,才活生生的被他给气死了。”
如今景呈御居然在皇上面前提议让苏洛香嫁给和顺亲王,那不是明摆着把她往火坑里扔吗。
“如果她不想嫁给和顺亲王,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扭转现在这样的局面。”
景呈御一脸的不为所动,淡淡道:“有些事既然做了,就该付出代价,别人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
“王爷,你是怀疑,我的镜子,是苏洛香抢走的?”
“不是怀疑,是非常肯定。”
景呈御在暗中布下的势力,回给他的消息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他倒是想看看,苏洛香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来与自己相对抗。
“你这招借刀杀人的确用得很好,只不过,逼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人嫁给一个老色鬼,实在是有些残忍啊。”
景呈御却略显恼怒的掐了她嫩嫩的双颊一记,不满道:“本王是为了妳,才绞尽脑汁想到这个办法的。”
说着,细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如果妳觉得本王残忍,那块镜子就送给她当礼物好了。”
官宁儿忙不迭摇头,“那怎么行?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宝贝。”
“妳不说指责本王残忍么?”
“我……我就是建议王爷,可以用柔和一点的方式劝她归还嘛。”
景呈御不怒反笑,“行啊,反正她是个绝色天香的大美人,既然娘子不想让本王扮黑脸,本王就如妳所愿,与她亲近一番,说不定她心底一软,就主动把镜子还回来了呢。”
“不准!”
官宁儿非常霸道的娇斥一声,很像一只母老虎般瞪圆了双眼,“王爷你不准对她示好。”
说完,就见景呈御优雅的端着酒杯,正似笑非笑的睨着自己。
她顿时觉得自己上了他的当,真是又气又怨又尴尬。
索性嘟着嘴别过脸,假装吃东西。
不多久,岳管家便急冲冲跑过来,对景呈御道:“王爷,有位自称洛香郡主的姑娘,在门外候着,说有要事,与王爷相谈。”
两人皆是一怔,隐约猜到苏洛香此番前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