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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副官实在拘谨又尴尬。
  萧医生的话听起来很正经,实际上怎么这么暧昧呢?
  刘副官憋笑,替穆璟泽正名澄清。
  “我们少……穆先生其实还没论亲。”
  “哦。”
  萧沉鸢好笑,“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姓慕,和那讨人厌的少帅姓氏谐音相同。
  但也只是巧合而已。
  而且就算没论亲,血气方刚的男人身边有几个女人,再正常不过了吧?
  “当然有关系,萧医生可是我看上的女人,为了婚后的美好生活,怎么能让你误会?”
  高大身形在萧沉鸢面前笼下一片阴影。
  他换了军装,原本精壮修长的身体被包裹进白衬衫里,身姿笔挺昂藏,侧脸线条轮廓分明。
  “萧医生说是不是?”
  穆璟泽笑意里暧昧浮动。
  “谁知道穆先生有没有撒谎?”
  萧沉鸢淡淡看向穆璟泽,“穆先生这是要执行任务?小心伤口裂开。”
  穆璟泽突然俯身,幽深双目和萧沉鸢对视。
  “那就当萧医生对我的关心了。”
  萧沉鸢嗅到他身上的硝烟味,凑得太近,她身上的消毒水味也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让萧沉鸢蓦然有种感觉。
  仿佛他们不是身处安详宁静的医院走廊,而是硝烟弥漫的战场。
  再回神,那两道身影早已走远。
  萧沉鸢脸色后知后觉地阴沉下来。
  她的手枪!
  说那么多糖衣炮弹,其实全都是废话,还不是声东击西?
  “不好了,萧医生,主任叫你!”
  远处慌张跑来的同事掌心都是血,萧沉鸢和他对视一眼,飞快朝科室跑去。
  “主任。”
  科室主任床上躺着一个人,头上已经蒙上白布,主任满面悲怆。
  “你师兄潜入雁城司令部,被穆璟泽的人击中四枪,送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萧沉鸢留学八年,师兄袁烈带她入门,亦师亦友,两人一同加入同野医学组织会,帮导师为西中传递消息。
  西中是由一群热血青年组成的救国协会,她也有幸成为其中一员,自然在所不惜。
  只是师兄,居然就这么牺牲了。
  萧沉鸢眼眶红透,极致的冷静,却比死寂还要沉重。
  “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主任劝诫她,“你师兄临终前交代你不要做傻事,穆璟泽在雁城一手遮天,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督军府太猖狂,十年前屠城,十年后儿子争当卖国贼,为了高额盈利,私自贩卖烟土。”
  萧沉鸢冷笑,“师兄捣毁他们一个据点,就惨遭杀害,这个仇如果不报,还会有更多人被这个刽子手所害!”
  “主任,让我去吧,我知道西中早就有安排,我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
  陆国安拧眉,“沉鸢,你的手,可不是用来杀人的。”
  “擒贼先擒王,倘若穆璟泽不死,将会有更多人流血牺牲。”
  陆国安沉沉叹了口气,无奈妥协。
  “督军七十五岁大寿,穆璟泽会挟女伴献舞,届时你混入人群,用你那把手枪刺杀他。”
  “好。”
  萧沉鸢没告诉陆国安,她的手枪丢了。
  没有枪,她也可以用别的工具。
  督军府是占的雁城十几年前衰落的亲王府,大气恢宏自不用说,檐牙高啄,廊腰缦回。
  夜里下起小雨,萧沉鸢手上撑一把六十四骨的油纸伞,和白蛇传里撑伞倚斜桥的白娘子如出一辙。
  萧沉鸢今天穿的是石青色旗袍,上面绣着云锦纹,纹理细腻,光华灼灼。
  乌黑发丝上簪的是凤凰钗,脚上蹬一双羊皮小靴,和督军府今晚宴请的摩登女郎,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拿着手包站在角落里,身影隐匿,在如织的人流里物色着穆璟泽的身影。
  “萧医生,你在找谁?”
  穆璟泽突然俯身,刀削斧刻的一张美人脸笑意隽永。
  他身上的硝烟味拭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佛子才能沾染的檀香气。
  萧沉鸢避开他亲密的肢体动作。
  “你怎么在这?”
  他还是那副长袍马褂的打扮,若是鼻梁上再架一副斯文眼镜,说是邢楼的小开也有人信。
  但萧沉鸢知道他惯会伪装。
  “这是督军府,我是督军请来祝寿的宾客,怎么不许进来?”穆璟泽挑眉,又覆在她耳旁,戏谑调侃。
  “怕不是萧医生自作多情,以为是我跟踪你?”
  萧沉鸢伸手推开他,水眸一秒恢复冷淡。
  “没有的事,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萧沉鸢没忘记,她是来刺杀穆璟泽的,和这个登徒子纠缠太久,未免贻误战机。
  穆璟泽看着萧沉鸢离去的背影,原本的嬉皮笑脸一秒收回。
  他凤眼犀利,闪过一抹幽寒的光。
  “查查,她怎么进来的。”
  督军府贺寿的名单需要给少帅过一遍目。
  他怎么不知道萧沉鸢也在名单之列?
  “少帅,查过了,萧小姐拿的请柬是陆社长的,她是陆社长的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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