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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秒针一指向“12”,周时晏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人在哪儿。”
  他就猜到这丫头不会乖乖听话,所以今天特地派了保镖跟着她。
  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全,也是真的怕她又跑了。
  电话那头,保镖毕恭毕敬地回答:“在时代华庭,晚上和谢家小姐一块儿回来的。”
  时代华庭,他知道,陈煜和谢瑶的婚房在那儿。
  挂了保安的电话,他就拿了车钥匙出门。
  半路的时候,他又给陈煜打了个电话。
  “江槐在你那儿?”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哀怨,又生怕被发现似的,嗓音压得很低。
  “在!老周,快来把你家大小姐接回去!”
  “路上。”
  陈煜一听,高兴得顿时松了口气,又催促:“那你快点!马力给我飙起来!”
  “你急什么。”周时晏很嫌弃。
  “我急呀,急着造人啊。你家公主在,我老婆都不让我进房间。这哪是我的婚房,是她江槐和谢瑶的婚房吧……”
  懒得听他啰嗦,周时晏抬手挂断。
  而此时主卧里的江槐,愣是被谢瑶逼着衣服一套一套地换。
  谢瑶如今是职业摄影师,在业界小有名气,拿了不少国内外的奖项。
  可真要说起来,她成为摄影师的初衷,是为了拍江槐。
  在她眼里,江槐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她想记录江槐的每一个瞬间。
  如今她消失了五年终于回来了,她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江槐被她扒得只剩内衣站在镜子前,25岁的姑娘,身材姣好,肤如凝脂。
  “天哪,你也恢复得太好了,就你这身材,说出去谁会相信你生过孩子啊?”
  江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但还是提醒她:“你小点声,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谢瑶一边比划着给她搭衣服,一边说:“那周时晏呢?他也不知道吗?接下来他肯定看你看得紧,你总不能一直不见孩子吧?”
  这也是她目前头疼的。
  “孩子现在还在国外,等我在这边找好房子,就把宝宝接过来。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所以,你如果有什么合适的朋友有房出租,记得告诉我一声。”
  出租?
  谢瑶笑了。
  “拜托,你可是江家大小姐,看中的房子直接买不就行了,还用得着租?”
  江槐有些不好意思,可在谢瑶面前,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嗯,我现在手上没什么钱,只能先租房啦。”
  谢瑶张口想说什么,但被江槐截住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没有落魄到那个地步,如果真的有困难,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另外,周时晏是周时晏,我是我,我……不想和他扯上太多关系。”
  谢瑶最终没说什么,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继续愉快地倒腾她。
  刚给江槐换上一身她满意的搭配,陈煜就小心翼翼地敲了门进来。
  “老婆,来客人了……啊!疼!”
  他刚露出半个脑袋,就被谢瑶打了出来。
  “往哪儿进!往哪儿进!让你进来了吗?这么晚了来什么……”客人……
  转眼一看,一身贵气站在那儿的,可不是周时晏嘛。
  “江槐呢?”他开门见山地问。
  那边什么都不知道的江槐,这时候一脸茫然地从房里走出来。
  鹅黄色上衣搭浅色牛仔裤,很寻常,但是,很衬她。
  江槐现在一头利落的碎短发,这么搭配,娇俏又阳光,像极了那年他本硕毕业,她高兴地踮着脚给他戴硕士帽时明媚的样子。
  周时晏愣了一瞬,回过神来,却看见她疑惑又疏远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的谢瑶转念一想,伸手揪住陈煜的耳朵:“是不是你告的密?陈煜你站周时晏那边是吧?”
  新婚第二天呢……哪能因为这个影响夫妻感情。
  “我发誓不是我说的,老婆你相信我!”
  小夫妻两个吵吵闹闹,周时晏直接无视。
  他垂眸看着江槐,本来心里还有气,还打算见了面拿庄园的事再威胁她一番让她长长记性,可最后,全变成了两个字。
  “回家。”
  江槐这次没抗拒,和谢瑶道了别后,跟着周时晏回去了。
  大门一关上,刚刚还吵吵闹闹的谢瑶,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她看着关上的大门,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陈煜不明所以,“好好的怎么叹气呢?”
  她转头看看陈煜那双透着清澈的愚蠢的眼睛,摇头:“所以说男人啊,愚不可及。”
  回江南公馆的路上,江槐并没有准备让刚刚的问题不了了之。
  “你是不是派人跟着我了?”
  周时晏没答,反问:“你是不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周时晏,你能不能尊重我一点!”
  江槐生气的话语,让车内一时间悄然无声。
  庄园的事也是,派人跟踪她的事也是,以前的事也是,他从来没有尊重过她的意思。
  明明他以前那么宠她,她也那么……喜欢他。
  江槐侧过头去,看着窗外重重地呼吸。
  而周时晏,下颌线紧绷,情绪也不好。
  沉默持续了很久,最终,周时晏先败下阵来。
  “江槐。”他喊了她一声,但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江槐?”依旧没有回应。
  红灯停下的时候,周时晏伸手掐着她的下巴,强行让她转过脸来。
  果然,她眼眶红红的,一双大眼睛委屈得湿漉漉的,看得让人心都化了,他哪里还气得起来。
  “哭什么。”
  江槐用力撇过头,从他的手掌里挣脱出来。
  周时晏到底是解释道:“跟着你的是保镖,八点之前我也没问过你去哪儿了在干什么。别生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江槐才说:“好,那你把和希庄园还我。”
  一听到和希庄园,周时晏的好态度立马消失了。
  “早上我说的话忘了?我们事情一码归一码。”
  “混蛋!”
  江槐心里着急,又无计可施。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江槐一路上都在想,自己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回庄园。
  她现在这样太被动了。
  周时晏的车在江南公馆前停下,江槐说:“周时晏,我们谈谈。”
  话音刚落,周时晏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看了一眼屏幕,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下车走了。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江槐看见了。
  “任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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