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找哥哥什么事?”
见小姑娘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祁惊年眼神深了深,却装作没发现似的问道。
“啊?”
倪恣回过神,就见祁惊年挑眉看着自己,忙举起手中的药箱解释:“齐韫哥不是被夹到了吗,我是来给齐韫哥送药的。”
“哦 ,这样啊……”
祁惊年侧了侧身子示意倪恣进去,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你齐韫哥才刚进去洗澡,你等一会儿吧。”
倪恣拎着药箱走进房间,并没有看到她哥倪放的身影,才想着问一下祁惊年知不知道倪放去哪了,冷不丁就听到他这不阴不阳的话。
倪恣秀气的眉毛拧起,一双凤眼里的不解和坦荡毫不遮掩,像只矜贵的小狐狸似的看向他:“祁惊年,你什么意思?”
祁惊年抱着手臂倚靠在门框上,见小姑娘这样的神情看着自己,不由得垂下眼帘,声音波澜不惊:“没什么意思。”
“哦。”
倪恣的目光紧盯着不看自己的祁惊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祁惊年低着头,只听到小姑娘这淡淡的回答,心情更加的复杂,几乎是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匆匆说了句“我下去看看”就转身离开了。
倪恣没来得及出声挽留,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笑了一声。
呵,男人。
齐韫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这突兀的笑声,接着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房间的倪恣正直愣愣的盯着空荡的房门口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
“那,那个,妹妹怎么来了啊?”
“齐韫哥。”倪恣转过头看到齐韫,笑眯眯的向他走过去:“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说着,她不由分说的拉起齐韫的手仔细的看了起来,动作快的让齐韫来不及反应,下一秒,齐韫就被它拉着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齐韫哥,我看你这手伤的有点严重,而且你自己肯定也不好擦药,还是我来帮你吧。”
“妹妹,还是不用了吧,男子汉不丈夫这点伤不算什么……”
被小姑娘一双柔软的小手抓着,齐韫非但没有任何奇怪的念头,只第六感觉告诉自己再不摆脱这双手可能就要大祸临头了。
“那怎么行,都有点肿了。”倪恣一只手抓住齐韫的手不让他挣脱,找出棉签蘸了蘸消毒水:“你不要乱动,我很快就好了。”
齐韫一个但那人不可能挣不脱倪恣的手,但又怕伤了小姑娘的心,两人就这么玩起一个急切的想挣脱一个死命的抓紧的游戏,两人背对着房门,所以谁也没看到又出现在房门口的祁惊年。
“药擦完了吧?”
两人凑在一起好一会儿也不见分开,祁惊年有些沉不住气,面色深沉的走进房间。
齐韫条件反射似的缩回手,倪恣则是淡定的将东西都整理好好放到药箱里,收拾好之后才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怎么啦?”
男人的一双桃花眼幽深的像是要吞了自己,但她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些想笑。
齐韫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怕被波及,忙不迭溜了,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咔哒”
房间里安静下来,随着关门声响起,祁惊年突然动起来,倪恣以为他要做什么,下意识提起一口气。
结果祁惊年只是向后退了两步,闲散的靠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眼睛闭着,手肘撑在沙发背上,用手按着额角,一副累极的样子。
“你怎么啦?”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倪恣一愣,随即注意到他撑着额头的手腕上的伤疤。
“啊!”她惊呼出声,起身跑到祁惊年身边,仔细握着他的手腕看了看:“这怎么弄的啊?”
祁惊年睁开眼,转过头看她,眼神好像含着委屈:“不小心烫到了。”
“你好笨哦。”
倪恣看着他手腕处通红的皮肤,甚至还烫出了个黄豆大的水泡,因为刚刚沾了水,现在看着有些惨不忍睹。
“你是疯了吗?都伤成这样了,刚刚还去河里抓螃蟹,还要碰水,感染了怎么办?”
倪恣蹙眉骂他,眼睛红红的,转身打开药箱想要找治疗烫伤的药膏。
祁惊年看着她,突然抱了过来,不顾手腕上的烫伤将倪恣圈进怀里。
“你干嘛啊?”倪恣被他吓了一跳,又不敢挣扎。
祁惊年紧紧抱着小姑娘,下巴搭上她的肩膀,侧过头看着她白嫩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嗓音低哑:“我好疼,恣恣不要说我了好不好?”
“你活该。”倪恣被他这样的举动迷得不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气呼呼的说。
“恣恣……”
“……”
“小朋友?”
“……”
倪恣不应,祁惊年就用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的喊,看着小姑娘的脸逐渐漫上一层粉意,卷翘的长睫也颤抖着诉说着她心里的不平静,祁惊年轻笑起来:“恣恣不乖啊,明明心疼哥哥,还要装作一副狠心的样子。”
“疼死你算了!”
倪恣的脸颊更加红润,用力挣开祁惊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我觉得你也不是很疼,不需要擦药了。”
说着,就要将药箱收拾起来。
“疼……”
祁惊年不笑了,将手臂伸到倪恣的面前,话说的意味不明:“恣恣都帮齐韫擦药了,不能给我擦吗?”
“少废话。”
倪恣直接拉过祁惊年的手腕放到自己腿上,低垂的凤眼里浮现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