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回忆起的片段只有两三个,头疼也不超过半个小时,可这次却格外难熬,柳轻语在奶茶店坐了一个小时,回忆不断涌现,头疼也没有减轻的意思。
她强打起精神,走去了医院。
季薄言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下台手术在半个小时以后,他正要走去食堂,就看见了脸色苍白的柳轻语。
他不觉停下脚步:“怎么了,你的治疗时间不是过了吗?”
柳轻语挤出一个安慰的笑:“我头疼,应该是这几次的治疗起作用了,我没事,你快去吃饭吧。”
“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在手术台上都不能安心。”说着,季薄言把柳轻语送到了脑科住院部:“除了头疼,还有别的症状吗?”
“太多的回忆涌进我的脑袋了。”
季薄言脚步一顿,很快恢复了神色:“你先好好休息,鉴定所那边也请个假,我做完手术回一趟家,给你带点生活用品。你要什么就发到我的手机上。”
季薄言的时间太挤了,给柳轻语办好住院手续,就要回外科做手术,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柳轻语于心不忍:“你回家就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季薄言笑道:“小看我呢?最忙的时候做了好几台手术,十五六个小时连轴转,这才哪到哪。”
说完,季薄言亲了一下柳轻语的额头:“这种时候,本该陪在你身边的,可是我实在是走不开。晚上再来陪你。”
柳轻语看着季薄言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
只是感动还没持续多久,一阵刺痛袭来,她蜷缩在床上,头晕眼花,直冒冷汗。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柳轻语掏出电话打给了所长请假。
挂了电话,柳轻语已经是冷汗涔涔,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从小时候,她被骂作是丧门星,克死父母,到长大,考上大学,看叶以渊的宣讲,再到和叶以渊表白。
他们谈了四年的恋爱,最后柳轻语彻底累了,辞职,分手,埋葬外婆,离开了下图。
再次睁开眼,柳轻语看到的是一脸担心的季薄言,他黑眼圈很重,人也憔悴了不少,看见柳轻语醒来,眼中瞬间有了光彩:“轻语,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东西?”
柳轻语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季薄言,好半天才从梦中回过神:“薄言,我想我不用做脑科的治疗了,我已经想起了全部的记忆。”
“我不饿,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色沉沉,叶以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柳轻语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打电话,发消息,通通石沉大海,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不自觉地回想起三年前。
那时候柳轻语也是这样没了消息,再也找不到。
叶以渊的心中越发不安,打定主意,要是明天柳轻语还没来上班,就去问问季薄言。
要是季薄言和她一起离开了……
叶以渊不敢再往下想。
就在这时,叶以渊的手机响了,是柳轻语。
他惊喜万分地接起电话,只听柳轻语道:“叶以渊,出来聊聊吧,我已经回忆起了全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