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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丝妄念也瞬间破灭了,只是不等江玥解释,一旁的纪言深抢先开了口。
“沈珩之,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难听,一个大男人喝这么多酒都受不住,更何况玥玥得……”
想起江玥的嘱托,他话锋一转:“她的胃经不起折腾!”
身为她主治医生同时又是她最好朋友的纪言深,实在看不了江玥委屈。
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江玥不想再节外生枝了,所以知道她病情的,只有纪言深一人。
沈珩之冷冷勾唇:“纪医生这么关心我太太,难道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纪言深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沈珩之!你太过分了!你根本就配不上玥玥!”
沈珩之冷笑一声:“我配不配得上也轮不到你来多嘴,当初可她是求着要嫁给我的。”
“你!”纪言深气得脸色发白,双手更是止不住的颤抖:“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的。”
他不屑的看向江玥,目光多了几分绝情:“你放心,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打断了焦灼的气氛,沈珩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只喂了一声,便瞬间变了脸色。
“我马上过来!”
他挂了电话摔门而去,只留下脸色苍白的江玥。
只有一个人,会让他如此紧张。
大抵是江思晚的病情又严重了,所以才会让他慌忙离去。
不管是在任何时候,她和江思晚之间,他永远都会选择后者。
看着形单影只的江玥,纪言深脸上满是担忧。
“玥玥,你的病情恶化得太快了,必须要住院化疗。”
她摇了摇头,不管治疗与否,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她又何必来医院受苦呢。
“言深,我知道你的好意,你要是真的为我着想,还是给我多开一些止痛药吧。”
不是她小题大做,可这胃疼起来时,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生生撕裂,她不想在沈珩之面前露出端倪来,只能靠止痛药粉饰太平。
纪言深脸色阴沉:“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沈珩之吗?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当初你为了陪沈珩之重振沈氏集团,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怎么能这么对你!”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唇:“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能怪他。”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怪就怪,她太爱沈珩之了吧。
她没在医院待多久便回了家,虽然纪言沈多番劝阻,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谁都知道,家里的太太最是温柔大方,对佣人宽厚善良,平日里更是十分平易近人。
大家都不明白,江玥这么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为什么就是走不进沈珩之的心。
接下来的好几天,沈珩之都没有回来。
外面的风言风语倒很快便传了出去,都说沈氏集团的总裁为了一个女人,在医院里守了三天三夜,而这个女人却不是沈太太。
这样的闲言碎语,江玥已经听到自己都麻木了。
夜里,江玥胃痛的受不了,迷迷糊糊的从床头的柜子掏出药往嘴里塞了一颗。
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然后是沈珩之愤怒的脚步声。
他一把推开房门,深邃的眸子布满了血丝,看着她的眼神却依旧冰冷无情。
即便是几天没休息好,他身上仍旧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威严气息。
“你知不知道,思晚的病情如今有多严重?”
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病情又有多严重呢?
她张了张嘴,心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抽痛,沉默了许久,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三年了,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对于两人而言只是一场折磨。
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如此,不如给他自由。
江玥支撑着坐起身来,从床头的柜子找到离婚协议,只是文件从柜子里拿出来时,竟一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止痛药。
药瓶随之滚到沈珩之的脚边,江玥的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开口说话,却见他已经俯身将药瓶捡了起来。
药瓶上【阿帕替尼】四个大字赫然映于眼前。
这是,抗胃癌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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