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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就要除夕了!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烟花,喜欢逛灯会。”
  长渊像没事了一样,宠溺的为她剥核桃。
  “记得我们第一次狂灯会时你点错了花灯……”
  他兴致勃勃的说着。
  汐颜现在只觉得,他比老门主更可怕。
  喜欢上令自己忌惮的女子,要想永远消除这份忌惮。
  须折她双翼,蹉她的傲骨。
  时至今日,汐颜已经没了任何威胁,手无缚鸡之力,任他揉捏才称了他的心意。
  “这核桃是用蜜炒熟的,你尝尝?”说着,往汐颜嘴里喂。
  汐颜惊恐的躲开,“我自己来。”
  长渊手停滞半空,悻悻的收回手:“你怕朕?”
  汐颜不语,拿起盘子里的干果吃了起来。
  长渊脸上挂着不悦:“阿颜,我们非要如此吗?”
  汐颜:“皇上,年轻有为,会有大把的女子对你处之若骛,放过我吧?”
  只见长渊脸渐渐冷了下来:“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一生都是朕的女人!”
  汐颜颦笑:“与我有夫妻之时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轮先来后到,帝玄尘排在你前面!”
  “啪!”手中核桃被捏的粉碎。
  这句话提醒他,头顶上有棵草。
  长渊脸阴沉的像有一场暴风雨来临,“妄想!!”
  【妄想】这两个字如同闸刀,砍断了心中最后一根稻草。
  斐姨死了,罗圣门彻底的不存在了。
  来世,希望你们投胎好人家,一生顺遂。
  宫女服侍入侵后,点上了安神香退了出去。
  曾经,安神香的香气尚不能让其昏睡,而今,身体孱弱不堪,每夜都会昏昏欲睡。
  本该睡睡的汐颜,被渴醒了。
  伸手去拿床沿桌上的茶盏,却够不到。
  “扑通!”从床上摔下来,爬到桌旁,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伸手,就是够不到桌上的茶盏。
  桌子明明不高,可自己连个茶盏都拿不到…
  “哐啷!”茶盏随着桌子晃动,掉落在地。
  呆呆的看着碎掉的茶盏,黯然失神:还真是没用,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一个没用的废物,谈何自由?可不是妄想吗?
  苦笑一声:“呵呵!原来一切都是妄想!”
  手不知不觉伸向了碎瓷片,拿起,放在了脖颈处,用力划下去。
  手腕突然一疼!被什么东西打中,碎瓷片掉落在地。
  南宫愠殇从屏风后走出来。
  汐颜看到他的那一刻,惊呆了!突然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满头乌发变银发。
  别说,还挺好看~~
  白皙的脖颈处,血珠从伤口上渗出也毫无察觉。
  愣愣的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将自己抱起,放到床上。
  原来,长渊说的不会再给自己自尽的机会,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一直都在?”
  南宫愠殇怜惜在伤口上吐沫金疮药,“嗯。”
  那岂不是看到我跟罗煞……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清楚,你大可放心。”
  汐颜:“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跟东陵国皇室一样,看到我生如不死你们才开心?才满意?”
  南宫愠殇睫毛轻颤,抿了抿嘴,没有反驳。
  放下伤药,起身倒了杯水递过来。
  汐颜没有接,猛然一挥手,“哐啷!”杯子被打落在地。
  “滚!”
  南宫愠殇:“我可以滚,只要你不再做傻事?”
  汐颜淡淡的道:“你觉得是傻事,可我觉得是解脱…”
  南宫愠殇抬起手,朝她后脑勺磕了下去。
  汐颜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囡囡,哥哥想过带你离开,但……”
  南宫愠殇边说边给她盖被子。
  “哥哥…对不起你!”
  “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就够了。”
  次日天还未亮。
  长渊异常兴奋,手里拿着黑色锦盒,急匆匆的来到汐颜寝宫。
  不料看到南宫愠殇端坐在床榻边,地上是碎掉的杯子。
  南宫愠殇严肃的质问:“圣上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长渊见到汐颜脖颈处的划伤,已了然:她又自尽了一次!
  这次脸上没有惊慌,而是自信:“今后不会了!她会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和朕回到当初相爱之时。”
  南宫愠殇注意到他手中的小盒子,蹙眉:“这药会伤她身体吗?”
  长渊鉴定的道:“不会!已经找人试过了,很安全。”
  盒子打开,赤色的丹药上带着神秘的金色纹路。
  放进了汐颜的嘴里。
  顷刻间,她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一颗颗钻出来。
  南宫愠殇紧张又害怕,为她擦拭着汗:“怎么会这样?”
  长渊眸子里期盼中促狭着兴奋:“正常反应而已。”
  此刻,汐颜脑子里如同有虫蚁在啃咬,疼痛难忍。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变得模糊后——消失。
  这些画面大多是痛苦的,唯有那张好看的容颜是温暖的。
  但此时,那张绝美绝美的容颜也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消失。
  头痛渐渐减轻,脑中这只剩初与长渊相爱之时的情景。
  缓缓睁开双眼,眸子里一片清澈,早已与之前判若两人。
  这药还有一个功效;
  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会爱上他。
  汐颜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昔日相爱的长渊!
  他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阿颜?”
  汐颜脸上重新展现甜美笑容:“阿渊,你怎么穿的这么好看?”
  她的记忆停留在八年前,与长渊相遇相爱之时。
  感觉周围事物不对,不是俩人曾经住过的雅居。
  长渊看出她的疑惑?“阿颜,这是皇宫。”
  “啊?”汐颜惊讶的坐起来,“宁王是不是要对你下手了?不行,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长渊一把搂住她:“都过去了,宁王已死,现在我是皇上。”
  他编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故事里从不曾有伤害,不曾有那段送去当人质的六年。
  有的只是忠贞不渝的爱情和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他忏悔着道:“对不起,是朕的错,让你受尽了痛苦折磨?”
  汐颜看着自己这双腿:“我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他握紧她的手,悲痛的道:“是朕没用,没能保住你的腿?”
  汐颜:“伤我的是宁王又不是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自责。”
  长渊:“今后,朕便是你腿,想去哪里朕都陪着你。”
  汐颜垂下头:“我废了!帮不了你了,你会不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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