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俏已经将塑料袋撕开一个口子,温和的对那位抱着小女孩儿的男人说:“你好,这里离医院还有段距离,我看你的女儿应该是呼吸性碱中毒,她在病发前是不是大哭过?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她缓解症状。”
她说着,就要把手上的塑料袋往小女孩儿的头上套,这可急坏了司机,他一把拉开张俏:“走开,你是干什么的?你知道这车上坐的是谁?闹出人命来你负责吗?”
张俏仍然捏着那个塑料袋,她抬头看着抱着孩子的男人,仿佛在问他,确定不需要她帮忙吗?
而王燕也终于逮到机会,故意大着嗓门儿走上前来,“张俏你又想干吗?刚才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这下狐狸尾巴藏不住了吧!看人家开个小轿车就要往上凑,你还说不是见钱眼开?你又不是医生,跟着现什么眼!”
接着又提醒司机:“你可别信她,这女的就是看你们开着好车,想攀关系。救人要紧,我知道医院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张俏:也不知道谁才是显眼包!
“那行……”
司机才应了一声,情况突然急转直下。
男人怀里的小女孩儿突然咬紧牙关,身体僵直,抽搐的越发厉害。
男人急了:“笑笑,笑笑,乖,听爸爸的话,把牙齿松开!”
可是任他怎么捏女儿的嘴,她就是不松。
男人没了办法,焦急的看向张俏,“这位女同志,你说的没错,我女儿发病之前,确实哭了一路,你刚才说,她这是什么……中毒?”
“呼吸性碱中毒!”
张俏上前,不由分说,将那个撕破的塑料袋套在女孩儿的头上,司机和王燕还想阻拦,就听男人命令:“让她试试,救命要紧!”
“领导,可是……”
司机还要反对,收到男人的震慑眼神,只好把话咽回去,却依旧很紧张的盯着张俏:“这位女同志,你最好是真有本事,不然,耽误了我们周院长女儿的病情,吃不了你可得兜着走!”
王燕也噤了声,一副看戏的样子,就想看看张俏是如何翻车的。
可张俏一边抚慰着那个叫笑笑的女孩儿,一边沉思。
周院长?ł
哪位周院长?是书里那位后来在国内赫赫有名的经济学专家周俊霖吗?
张俏杏眸又扫过车上的男子,依旧轻声细语的哄着笑笑,让她慢慢呼吸。
大概她长的漂亮亲和,语气又温柔,让人有种天生的好感,叫笑笑的女孩儿十分配合。
这时,张俏又跟那位周院长解释:“呼吸性碱中毒是因为孩子在大哭的过程中,过量呼吸导致的二氧化碳分压降低。患者会出现呼吸急促,双手麻木,坐立不安的症状。现在我在做的,是在减少她吸入的空气量,你放心,这是小毛病,过一会儿就没事了。”
还小毛病?
王燕轻蔑的哼了哼,心想,这狐狸精还整一堆洋词儿,倒是会装!
当初林天越肯定就是这样被她迷惑的!
可伴随着张俏的解释和耐心抚慰,渐渐的,孩子乌紫的脸色竟渐渐恢复正常,而之前急促的呼吸也慢慢的平稳下来。
又过了十几分钟,孩子所有的症状已经缓解,看着已经和正常人无异。
一直在旁边围观,还替孩子揪着心的群众不由发出一声惊叹。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挺有两下子嘛!”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家善良,这是替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呢,不像那些个不要脸的……”
“可不是。人家明明在救人,非说人家见钱眼开。这条街谁不知道,数她王燕做生意心最黑,一把笤帚竟然要我一块钱!”
一时,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夸张俏,贬低王燕。
王燕没有看到她想看的戏份,一张秀气的脸,绷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们干嘛都冲我来呀?她这次就是运气好,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她男人都要倾家荡产了,她还又买吃的,又是献爱心,我就是看不下去,才说她几句,她这样,分明是没长心!”
张俏闻言,依旧不慌不忙:“王燕,谢谢你替我家天越这么操心。不过,我的男人,我了解。天越行的端,做的正,没违法,没乱来,更没有对不起我,我相信他能处理好问题,就像他也相信我,对我们这个家,没有外心一样。说真的,你这么替天越着急,这几天赚钱倒也没耽误。我差点以为,你会去替他去县委会鸣冤叫屈呢!”
“你……”
“不过幸好你没去,不然,你一个未婚大姑娘惦记我家男人的事,可真就说不清了。”
王燕再一次被她怼的张口结舌,她诧异的瞪着张俏。心想,之前也没见她这么伶牙俐齿啊,怎么突然脑子就变得清楚了。
之前,她明明稍一挑唆,就能让张俏跟林天越吵一架。
可今天,她却越来越乱了阵角:“谁说我没管越哥?他被抓的时候,陈刚他们还是我去通知的呢。倒是你,你这个狐狸精,你又为他做了什么?一天勾三搭四,不是你那个旧相好王明清下黑手,越哥能这么惨吗?”
张俏:“哦,原来你还真惦记着我家男人啊!”
“你别给我泼脏水,我……我只是看不惯。”
“王明清这个人自高自大,乱用职权,别说你看不惯,大家都看不惯。王燕,谢谢你对我家天越的关心哈。不过,我相信领导们会秉公执法,天越肯定会没事的!”
“呵呵……你就嘴上说的好听……你敢说,越哥不是你害的?”
“天越本来就好端端的,何谈害不害?不然,咱们就走着瞧!看看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王燕抿紧了唇,气鼓鼓的瞪着张俏,最后一跺脚:“张俏,越哥早晚要被你害死!”
等王燕走了,张俏才发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角,低头,原来是刚刚被她救过来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