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边关。
陆令安得知蒋鸢歌在战场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时。
已然是一月过后了。
他下意识望向漠北的方向,心情没由来的觉得烦闷。
陆令安放下信件,起身独自离开了军营。
他牵了马,打算出去走走。
岁已入冬,凛冽的寒风吹得陆令安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说不清自己对于蒋鸢歌的感情,只是心里一阵疼痛,又一阵庆幸。
好在是还活着。
陆令安望向前方白茫茫的山脉,正想返回军营时。
突然看到雪地里有一道可疑的身影。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会不会是敌国派来的探子。
陆令安翻身下马,然后悄悄从另一端绕到那身影的后面。
他抽出腰间长剑,架在那匍匐在地的人影脖间:“说,谁派你来的?!”
可那人影却一动不动。
陆令安凑近了,才发现这似乎是个女子。
这冰天雪地的,难不成是冻死了?
他小心翼翼将这人翻了过来。
在看清楚这女子的脸时,陆令安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2
他听到自己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揽月?”
陆令安可以确定,这人的确是江揽月。
可她已经凭空消失了三年多,如今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陆令安没有时间去思考,生怕把人冻出个好歹来。
赶紧把江揽月抱起来,放在马上,带回了军营。
他一路驰骋到了自己的营帐旁,一边抱着江揽月下马,一边下令道:“赶紧叫军医来!”
军中将士们鲜少看到陆令安如此慌乱的模样。
连忙叫来了军σwzλ医。
军中没有女子,陆令安亲自把江揽月放在床上,用棉被包裹起来。
然后又在营帐中升起了炭火。
胡子花白的军医匆匆赶来,给江揽月把过脉后,松了口气道:“只是受了冻,好在身体素来强健,并无大碍。”
“注意保暖,待她醒来,喝些驱寒的药便可。”
陆令安紧皱的眉心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目送军医离开,然后折身,坐到床前,静静地看着昏迷的江揽月。
三年过去了,她的容颜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初见那般。
也不知道这几年,她都去了哪里。
……
蒋鸢歌醒来,看到陆令安的俊脸时,有一瞬的茫然。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并不属于这个朝代,是被一个系统传送而来。
系统第一次把她送来时,她叫江揽月;
而三年前,系统似乎出了错漏,将她强制召回后,她便失去了记忆,成了蒋鸢歌。
如今,一切回归原位,蒋鸢歌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无论是作为江揽月的,还是作为蒋鸢歌的。
她们本就是一个人。
蒋鸢歌万万都没有想到,自己做了那么久的替身,原主竟然会是自己!
蒋鸢歌竟然就是江揽月!
震惊之下,她一时间忘了言语。
陆令安的声音将蒋鸢歌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揽月?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失忆时,最讨厌他们叫自己“揽月”;
可现在再听到时,心绪不由得复杂万分。
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江揽月捂着脑袋,神情痛苦:“陆令安,我想一个人待会。”
陆令安自然不知道江揽月心中的惊涛骇浪。
但他向来尊重她,于是把药放在桌上,说了句:“记得将药喝了。”
而后便离开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