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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绯 去抽屉随手抽了一条领带,等拿到手上,她才认出来是自己买的那一条。
  正打算去换,厉行琛握住她的手,打量几眼,“我看这条不错,试试。”
  “这条便宜,配不上你。”冷绯 抽手,要将领带放回去。
  厉行琛握紧了,说不出是调侃还是什么,“网上不是说我穿麻袋都矜贵吗?便宜领带能戴出贵气,也是我的本事。”
  冷绯 好想说他不要脸,但事实上确实是如此,厉行琛天生的衣架子,从来不是衣服衬他。
  可她就是不想用这条领带,但厉行琛摆明了要用。
  僵持不下,冷绯 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厉行琛戳她几次刀,她应该早就麻了才对,让他察觉出什么才会令她难堪。
  这一次厉行琛倒是配合,没有为难她。
  冷绯 动作娴熟地打了个领结,不想再和他牵扯下去,看也不看地说:“这条的确不错,就它了吧。”
  厉行琛冷哼:“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长进了,这个领结不好看,重系一个。”
  他将领带扯下丢给她。
  冷绯 咬牙忍住,重新打了一个,厉行琛还是不满意。
  “霍总喜欢哪种样式的?”冷绯 忍无可忍。
  “一会儿叫我二哥,一会儿叫我霍总,我身份这么多?”他解下领带,脸色沉了下来。
  “厉行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厉行琛看着像一只炸毛猫的冷绯 ,笑了,“终于忍不住了?”
  领带重新塞回她手里。
  “好好系,系到我满意为止。”
  冷绯 握紧领带,受不了这样难缠的厉行琛,深呼吸,“沈唯知道你这么会撩人吗?”
  厉行琛理了理衬衣领,理所当然地说:“嗯,下次可以和她试试。”
  冷绯 多余和他说这么多,又往自己的心口戳一刀,她忍不了,直接撂下领带,转身就要走。
  却被厉行琛扣住手腕,“这么沉不住气,心浮气躁。那就给我写副对联,百年好合之类的。”
  冷绯 想说他疯了。
  厉行琛倾身而来,凑近她耳边,低沉喑哑:“毛笔字写得不错,什么时候学的?”
  他看到书房里她写的字了,冷绯 攥紧手指,他肯定认出来了。
  “偷偷临摹我的字?”他的声线更低了。
  冷绯 头皮发麻,半晌说道:“以前学毛笔字是感兴趣,你的字恰好勉强能看。”
  他喉咙发出低笑声:“勉强能看?”
  他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既然这么欣赏,等你结婚,给你写副对联?”
  她结婚……
  冷绯 哪里还想过和其他人结婚,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厉行琛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冷绯 ,毕竟还年轻,撒谎上脸,她脸颊微红,羞愤难当,眼圈也是红红的,像是快哭了。
  但他知道她不会哭,脾气倔得十头牛都拉不住。
  男人温热的气息逼近,冷绯 太熟悉厉行琛的反应,他情动了。
  可能早在她给他系领带的时候,他就开始酝酿这场戏。
  她快速抬起手肘顶着他胸膛,却被他轻而易举抓住手,按在身前的镜子用她买的领带绑着,从后压上她。
  “厉行琛……唔……”
  男人攫住她的下巴,凶狠的吻铺天盖地席卷着她。
  冷绯 腾不出手来,脚上使劲,也被他轻而易举攻破,他迈开修长的腿顶着她的膝盖窝,居高临下地桎梏着她。
  稍稍拉开一丝距离,他的音色沙哑低沉,咬着牙发狠:“冷绯 ,别说你没感觉。”
  “厉行琛你浑蛋!你去找你的沈唯!”
  她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绯红,如她名字,胭脂般,摄人心魄。
  她从来都是美得具有攻击性,一寸寸地叫人沦陷。
  厉行琛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冷绯 的舌头被他搅得发麻,仍然保持理智。
  知道他要订婚,他们这样不应该。
  不由分说地咬下去!
  厉行琛吃痛闷哼一声,冷绯 趁机身子往后用力撞开他,跌跌撞撞跑开几步。
  领带没有绑得很紧,她挣扎了几下将双手抽出来。
  她猩红着双眼,压抑的情绪破土而出,怒声道:“你这么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别人?
  厉行琛拇指擦过嘴角,有血迹,她抗拒,用尽全力咬他!
  “你拿我跟那个狗东西比?”
  那晚的阴影一幕幕地席卷而来,冷绯 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止不住颤抖,“你们都是一样!”
  厉行琛的脸色阴沉骇人,目光一扫,落在冷绯 脖子一侧。
  她这一挣扎,头发甩向另一边,白皙细长的脖子更加清晰,除了贴了纱布的伤口,还有之前隐匿在发间的吻痕。
  男人眼眸一暗。
  冷绯 皮肤娇嫩,欢爱时很容易留下痕迹,娇气得很,经常要好几天才消。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碰她,这个吻痕只能是那晚陈让留下来的。
  “那晚他还碰你哪里了?”
  冷绯 的脸毫无血色,哆哆嗦嗦地找到丝巾,慌忙遮住那个痕迹。
  那晚陈让最终没得逞,但他的唇吻过他脖子,她事后用刷子洗了无数次,却洗不掉那个吻痕。
  眼泪砸在地上,她仓皇跑出主卧。
  跑出主楼,不顾脚上的伤在草坪上狂奔。
  庄园很大,草坪距大门口还有一大段距离,冷绯 纤细的身影在黑夜里像海面上一叶扁舟,摇摇晃晃。
  一束灯光从后面照过来,车窗降下,曹方不敢看冷绯 的脸。
  “付小姐,霍总让我送你回家。”
  附近打不到车,这一次冷绯 没有拒绝。
  上了车,曹方头也不回地递给她一个袋子。
  “付小姐先处理一下腿上的伤口吧。”
  车子开出庄园,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拐弯的林荫大道。
  厉行琛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夜风透过窗户,男人的眸底浸染了寒霜一般,“你是医生,有什么药能让人生不如死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句什么。
  “我要他命。”他将烟头按在窗台上,压出一个黑色的印记。
  转身往回走,在穿衣镜前停下脚步。
  弯腰捡起地上的领带,冷淡的双眸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
  深夜,冷绯 手机响,是季临打来的。
  “胭儿,陈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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