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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姜心尖一颤。
她把药送到顾容琢嘴边,又让他喝了水。
药效很快,顾容琢能感觉到脑子里疯狂的神经稍稍平息。
他一直死死抓着阮姜的手臂,好像一不留神,阮姜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阮姜非常清楚,顾容琢发病的时候,六亲不认,极度缺乏安全感。
以前每次,他都是一边在床上折磨她,一边又依赖她依赖的要命。
但过了发病期间,他就会跟什么都不记得一样,恢复一贯的冷静自持。
药效彻底上来,顾容琢也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阮姜坐在床边,帮他把伤口用随性的纱布和碘酒处理好,便垂眼看着他深邃的眉眼。
她应该要跟他保持距离的,可在看到他发病时,却控制不住自已心疼他。
她怎么可能不爱他?
可她真的太害怕,那种被折磨,被囚禁,被黑暗笼罩的感觉。
……
顾容琢睡着后,阮姜平复好自已的心情。
她走到沙发边,看到桌子上顾容琢买来的煎饼。
抿唇,旋即把煎饼拿过来。
还有余温。
此刻阮姜也顾不得其他,打开包装袋子,哇呜就是一口。
一边咀嚼,一边气鼓鼓,嘟囔不清地指着床上的顾容琢骂,“你就是个王八蛋!都是你害我这么难过,不难过就不会想吃东西,不想吃东西就不会胖,不胖就不会被小桃骂!”
说到气头上,阮姜抬脚往地毯上狠狠跺了几脚,就好像脚下踩的不是地毯,而是顾容琢一样。
“顾老狗!你……你真是太烦人了!”
说着,阮姜泄愤一般,又咬了一大口煎饼果子。
唔……真香。
她今天就不该刺激顾容琢说自已不爱他,平白无故被折磨这么一顿。
想到自已被顾容琢挤在墙角欺负的画面,阮姜的耳根子一热。
她咬牙切齿,走到床边,抬起白嫩的小脚,朝着顾容琢的腰间狠狠一踹——!
“让你欺负我!”
报复完,心满意足转身。
阮姜吃完煎饼,准备看看剧本,背背台词,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这一次,顾容琢在她房间,阮姜没有心颤。
以为是小桃,就跑到门口,打开门。
一看,竟然是徐芷斓。
她的手中拿着厚厚的剧本,“咱俩明天第一场戏,我打算跟你对对戏,方便吗?”
说完,她抬眼打量阮姜,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头发凌乱,唇瓣嫣红,娇/艳/欲/滴。
身上的衣衫也有些不整。
像是被……
徐芷斓立刻收回视线,没有去看她的房间,“要是不方便的话,咱们就……”
话都没有说完,阮姜立刻道,“方便,只是,能不能去你那里?我房间有点乱。”
徐芷斓沉思两秒,“好,我在隔壁等你。”
“我换件衣服就来。”
阮姜关上门,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已的状态。
她走到行李箱旁边,找出一套家居服。
床上的男人依旧在沉睡,没有动静。
阮姜便走到卫生间,准备换衣服。
她刚把身上的外套拉链拉开,卫生间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阮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容琢就已经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他似乎有些慌乱,呼吸声低沉。
一把抱住了阮姜,要把她揉进骨血一般。
阮姜微怔,一脸懵地看着顾容琢。
“你要走,你要离开我是吗?”
阮姜连忙抱紧他,以为顾容琢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轻拍他的后背,用软软的声音哄他,像三年前一样,“老公别怕,我只是去对戏,对完戏就会回来陪你了。”
以前他们恋爱时,阮姜被顾容琢在床/上教训了好多次,最后不得已改口叫老公。
每次她好声好气哄他时,就会不由自主喊出来。
这一次,阮姜依旧是。
只是,她没想到,自已喊完老公后,顾容琢似乎愣住了。
他缓缓松开阮姜,那双暗沉如墨的眸子,如幽狼一般盯着她,分分钟将她拆/吞/入/腹。
不是发病时的阴森骇人,而是……要把她人一点点吃下去的样子!
阮姜倒吸一口凉气,瞬间炸毛,“你,你没有犯病!”
顾容琢慵懒地伸出手,扯开了领口系好的领带,随手扔在浴室的地上。
他看阮姜想要往后逃,立马伸出手,勾住她的腰,把人拽进怀里。
强势霸道的手臂,圈住她的腰。
托住她的屁/股,把人抱在了浴室宽敞的洗手台上。
冰凉的大理石板,让阮姜浑身一颤。
她紧抿着唇,羞燥地根本不敢看顾容琢。
而顾容琢的双手,则是撑在她身体两侧。
他微微压低身子,那双深谙的眸子,锁定她的眼睛,声线幽幽,“你刚才喊我什么?”
阮姜立刻避开他的视线,小媳妇儿似的支支吾吾,“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嗯?”
男人尾音上扬,极缓地反问。
阮姜心尖狠狠一跳,她深吸一口气,气鼓鼓推开顾容琢,“说了没有!你听错了!我还要去徐姐房间对戏,你松开我!”
看她面红耳赤,死活不肯承认,却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顾容琢的眸子更加幽暗深邃。
真想把她摁在怀里,狠狠的亲她。
亲到她双腿发/软,亲到她走不动路……
想着,顾容琢就做了。
他微微伸长了脖颈。
喉结上下滚动。
凑上去,亲阮姜的唇。
阮姜连忙躲避,侧开,他就顺其自然亲她的耳垂。
这更让阮姜炸毛。
她耳根子红的要滴血。
慌乱躲避,骂骂咧咧,“顾容琢,你属狗的吧……你!你别碰我!不要亲我!你好烦,你快点走开……!”
顾容琢被她骂了,却依旧慵懒随性,慢条斯理地逗她,像在逗自已的小奶猫一样,“再叫一声老公,就饶了你。”
阮姜快要气哭了,“顾容琢!you、mama、boom!!!你不讲理!!!”
顾容琢直接把怀里的小奶猫,气到飙脏话。
还是夹杂着汉味的英文。
他低笑,却依旧不放她走,“快喊老公。”
阮姜捏紧拳头,气的眼神要把顾容琢杀死,却还是憋屈着,委曲求全声音轻颤地埋头,低低喊了句,“老公,你让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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