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初瞧着花园一角低头忙走的身影,拉着身旁的顾北染笑着对众人说:“这是家中嫡妹叫顾北染,如今正在学习着管理族中事务。”
众人一听,明白了顾北初的意思。
笑着对顾北染打招呼,亲切的妹妹长妹妹短的,套着近乎,想要她给走个后门,等布庄开张,一定要紧着她们给做衣服。
顾家的做生意的作风她们也听说过,就连一个吃饭的地方,都需要排队,这布庄开起来,加上样子新颖独特,想来要比酒楼还要火爆,当然是谁先订到,便算谁有本事了。
远处暗中观察的沈朝兮瞧着顾北初退出人群的身影,笑眯眯地跟了上去。
“翠桃,我们走。”
翠桃瞧着自家小姐表情顿感不好,莫不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吧?
王妃刚告诫过小姐,让小姐安分些,若是在别人家闹出乱子,少不得又要回去被训斥。
匆忙地跟上自家小姐的脚步,小心地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去呀?可千万莫要惹事,惹恼了王妃。”
“我去求人。”
求人?
求人为何要露出那样猥琐的表情?
要知道,她们家小姐在家要是露出这样的表情,准没好事。
不是大公子要倒霉,就是二公子,今日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却说要求人,这能让人相信吗?
瞧着翠桃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沈朝兮很是无语,她是什么坏人吗?为何这样看着她。
“翠桃,我在你心里就一点好形象没有吗?”
翠桃面对自家小姐的问话,抿着唇摇了摇头:“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确实没有好形象,但她不敢说。
“呜呜~”
“娘,真不是儿媳,儿媳家中世代肱骨,怎会做出如此的糊涂事?”
杨氏阵阵哭声,穿过国公府后花园的假山,落在暗处的顾北初的耳中。
“没有?你是家中主母,主持中馈,若没你点头,她宋琳如在大胆她敢如此吗?”
不是秋氏相信宋琳如的人品,而是觉得宋琳如小门小户出身,根本不会想到如此高级的计谋。
秋氏带着杨氏,找到郭柏松和宋琳如,质问今日之事,宋琳如便明目张胆地将脏水泼到了杨氏的身上。
说宾客的名单是她定下的,但定下之后,拿给杨氏看了,最后是她点头同意的,宋琳如不过是照办。
就连郭柏松也为她作证,说宋琳如曾经确实拿着宴请的单子询问过杨氏。
听了前因后果,秋氏便认定了是杨氏瞧着宋琳如得宠,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宋琳如。
宅里内斗,她本不在意,可此事事关国公府清誉,她便不得不管,当即便责问起了杨氏。
“就是呀,夫人,我不过是一个侧室,国公爷心疼夫人,不忍夫人病中劳累,便抬举了妾身,要妾身帮着夫人操办,妾身对夫人从无逾矩之心,夫人为何如此......如此tຊ害妾身呀?”
宋琳如一句话,便在秋氏的心里定下了杨氏的罪过。
秋氏冷眼瞧着杨氏;“杨氏,我以为你是个好的,觉得柏松薄待了你,便将掌家之权交给你数年交给你,谁曾想,不过是这么一次,要人帮忙,你竟起了恶心,以此来陷害宋琳如,你这是要将我国公府推入火坑呀?”
杨氏瞧着冷脸质问的婆母,隐忍怒气的丈夫,还有楚楚可怜地叫屈喊冤的宋琳如。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母亲,儿媳没有,名单如夫人是给儿媳看过,可也只有几家有来往的亲戚, 我出身官宦之家,母家祖上曾是开国辅臣,怎会不知其中厉害,即使我曾怨过国公爷宠爱妾侍,可我两个儿子还是国公府嫡子,儿媳也是国公府嫡妻主母,怎会枉顾国公府百余口的性命呀,母亲........”
任杨氏如何说,秋氏认定了,便觉得不会错。
“杨璇,你真当我老糊涂了不成?”
“宋琳如不过是个小门户出身,她哪里知道其中的利害,即使知道,她也不敢如此做,只有你,你敢。”
“因为你是杨家的嫡女,你知道,即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让你父亲母亲去宫里求个情,便能保下国公府平安,能让我们全家对你们杨家感恩戴德,还能借此,将宋琳如赶出国公府。”
秋氏自认为了解后宅妇人,洞悉一切。
却不知,就因为她的自信,冤枉了好人,也低估了宋琳如为了正妻之位的大胆。
宋琳如瞧着无力辩驳的杨氏,心中得意不已。
开国辅臣的子嗣如何,正妻又如何,此时还不是失了人心,被人定了罪。
大肆宴请,于国公府是坏事,可于她宋琳如可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皇上没有因为此事降罪,也没有训斥,今日宴请宾客所收钱财礼金,便能有一大半进了她的腰包,便可充裕了钱包,宽裕了手头,在国公府也不用畏首畏尾,指望着那一点份例过活了。
若皇上以此降罪,她不仅能收了银钱,还能将此事推在杨氏身上,不仅有了银钱,还能将杨氏赶出国公府,那她便是国公府正妻的不二人选。
虽说她身份不够吧,但耐不住她容貌好,国公爷就喜欢她这样的,吹吹耳边风,那正妻之位还不是囊中之物吗?
左右都是她落下的好处。
“杨璇,你既然身体不适,便好好回屋歇着吧,日后也不用出来了。”
秋氏一句话,便给杨氏定了罪。
候在一旁的婆子,便上前请杨氏离开,可杨氏冤呀。
她明明没有做过此事,即使知道这样的法子,她也不会拿儿子的未来冒险。
“母亲,儿媳真的没有,求您相信儿媳........”
“行了,夫人劳累了,请下去吧。”
秋氏的话音一落,候在身边的婆子,便上前将杨氏从地上拖了起来,驾着离开了。
杨氏被拖着带下去后,隐在暗处的顾北初让禾池跟上去。
秋氏瞧了一眼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宋琳如,狠剜了她一眼。
这个祸殃,从前杨氏是多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人呀,都是因为她,让杨氏生了如此险恶之心。
杨氏可恨,她更可恨。
“来人,将如夫人带下去,好好看管。”
什么?
把她也带下去看管起来?
那她这局不是白做了?
“老夫人,妾身知错了,妾身不该受人愚弄,做下如此错事,可如今宾客满堂,若是没个人看着,出了乱子,妾身会心中不安的。”
“求老夫人消消气,等今日事毕,妾身定当请罪。”
宋琳如一副顾全大局的模样,让一旁黑着脸不说话的郭柏松一阵心疼。
瞧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更加怜爱。
“母亲,虽说此事是琳如有失察之罪,可此事祸根在杨氏那个毒妇,再说今日府中大事,若没个人支撑,恐会惹人笑话,不如就饶过琳如.......”
"哼,我偌大的国公府,还需要她一个妾侍支撑?"
郭柏松被戳穿了心思,低着头不语。
见他这副样子,秋氏更气。
一个男人,居然被女人拿捏得死死的,说出去都丢人。
想着厅外的众人,秋氏瞥了一眼郭柏松挥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