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露心想,大爷您快把这事忘了吧……
大爷笑呵呵的进屋去拿钥匙。叶露视线也不由的跟着走。
“大爷您还养了几只这么可爱的猫咪啊?”
提到了心头好,大爷忍不住要展开介绍一番。
“你一定猜不到它们三只的关系,它们可是祖孙三代!”
季重楼又补充道,最小那只的太奶奶就是养在学校食堂的小黑。
叶露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黑是叶露在上学路上捡的流浪猫,全身黑毛取名叫小黑,好不容易抓住抱到学校,索性就送到学校食堂养了。流浪猫都比较怕人,叶露当时抓猫的过程也是经历了风险的,手指被小黑咬了个口子,流了血。叶露本也没当回事,这事不知道被哪个长舌的给传到办公室了,老叶一听咬出血了,急冲冲的带着叶露去打针,为此耽误了大家一节数学课。
老叶回来非常愧疚的跟大家道歉说,耽误了你们一节课四十分钟,班里五十个人加起来就是二千分钟,下次找机会把这二千分钟给你们补回来。
全班同学震惊,账还能这么算的?有胆子大的同学安慰道,“老师,我们真心不在意!”
老叶一摆手,“这是我欠你们的,必须补回来!”
说到做到,接下来的几周体育老师都在生病,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课下大家都嘱咐叶露,千万别再捡猫了。
现观这三只猫咪确实长的有点像,算是黑叶奶牛猫,只不过身上的黑毛一只比一只少。她记得小黑身上是纯黑色的,只有四只脚是叶色。最小那只猫咪通体叶毛,只剩下眉毛上一点黑,看起来像长了颗大黑痣。
叶露笑道,“好可爱,这是生着生着没墨了吗?”
吸了会儿猫,俩人并排往学校院子里走。
“季重楼?”
“嗯?”
被忽然点名,季重楼不知道她想说啥。忽然想起下午怼小舅妈的时候,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两个字还挺好听的,就这么有点嫌弃自己的名字了。
“露露,咱们不如以后换个称呼?”
“啥?”
“你下午叫我啥?”
叶露意会了他说的什么,开始装傻道,“狗男人?王八蛋?”
季重楼扶额,心想这骂人的习惯肯定都是从唐紫苏那学来的,下次得说说段沐森。他无奈的强调,“两个字的!”
“我想不起来!”
季重楼停下脚步,扶住叶露肩膀把人扭过来。两人一起生活了这些天也有一定的默契,叶露知道他这是说大事专用动作。
“露露,以后叫老公好不好?”
叶露眼睛不自然的四处瞟了一圈,“季……季重楼”
季重楼一字一句的纠正道,“露露,是老!公!”
叶露嘴唇颤了颤,“季重楼,我感觉这两个字有点肉麻唉!”
“露露,早晚要习惯的!你看周围结了婚的夫妻都很亲密,妈平时不是也喊爸叫老公么,不如我们就从现在开始?”
叶露仔细想了想,好像没听徐佳卉喊过老公,“季重楼,我妈都是直接喊老叶的,要不然我喊你老季?”
季重楼暴汗,仔细回忆确实徐佳卉在家都是老叶老叶的喊,他这是举了个什么例子?不过老季也太难听了点,莫名的感觉自己老了五十岁。
“露露……”
叶露看他幽怨的眼神忍不住想笑,“季重楼,你的名字很好听~”
“露露,不要打岔,脱敏治疗第一个疗程是让你接受我,第二个疗程,就是要你进入角色,我是你老公,你是我的妻!来跟着我读,老!公!”
叶露顽固不化的又喊了声,“季重楼!”
季重楼寻思这丫头教不了了,得来点猛料。抬起人下巴就重重的吻了下去,没有了以往的温柔劲和耐心,带着惩罚的意味,叶露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落入他的桎梏。
半晌后,季重楼大口喘着气不死心的问,“露露,我是谁?”
“季……”
后面两个字没来及说出来又被季重楼吞下去了。
亲了一会儿再问,“露露,我是谁?”
叶露红着脸,颤颤巍巍的说了声,“老……老公”
季重楼的下颌线终于有了弧度,“唉!以后就叫这个,叫错一次亲一次!”
叶露舔了舔火辣辣的唇瓣,心道,我怎么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坑?而且每次都拒绝不了季重楼的吻?
“季重楼?”
叶露本想斗起胆子提点意见的,没想到一开口就点炮了,话到嘴边季重楼又低头凑了过来,果然没骗人叫错一次亲一次……
“等……等一下!”
“嗯?”
季重楼没有再往前也没有退后,就保持当前的距离,两人说话能感受到对方热热的气息。
叶露硬着头皮提意见,“你下次能不能……闭眼?”
季重楼嘴唇勾了下答,“嗯。还有呢?”
“轻……轻点!”
“好”
……
做完亲密的动作有一丝丝的尴尬,俩人慢慢悠悠的在操场溜达,叶露回忆刚才叫他名字是想说什么来着?中间来了这么个小插曲给她整忘了。好像是想问他关于小黑的事。
“季重楼……”叶露一开口似乎意识到不对,忙改口道,“老……公,你知道小黑现在还在吗?”
季重楼被她的反应取悦到了,忍不住的咧嘴,却又忍住不笑。
“小黑还在食堂,大爷本来收养了它的,它在外面自由惯了,家里待不住,后来大爷又给它送回食堂了。”
“你经常回学校吗?”
“你回来之前每周末来一次,自你回来后我还没回来过。”
又是一阵沉默。
“露露,小黑都四世同堂了!”
“嗯,好快哦!”
十几岁对于猫来说已经是不小的年纪了。它还好好的活着,并且有了那么多后代,真好!
季重楼其实想说,小黑都四世同堂了,我还在吃斋念佛,但是叶露好像没有get到他的点,他也就没再说下去,吓跑了下次不给亲了怎么办。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便走到那条种了海棠树的小路。以前上学的时候,教导主任总是来这条路抓早恋,每次总能抓几对做典型,周一升旗的时候在主席台上公开处刑。
海棠树叶子长的茂密,十年时间感觉枝干又粗了不少,不知道岁月的笔有没有给它添上十圈年轮呢?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他们的十年终究是蹉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