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认识了承安,他执意要带着我去医院检查。
医生说我是酒精过敏,日常不能喝酒。
自那以后,陆承安就格外小心,不管什么东西都会先看配料表,生怕我过敏。
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救我。
我想起承安说的那句话,“你要懂得拒绝,不要旁人说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人帮我,我就自己来。
我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不好意思,我酒精……”
过敏两个字生生卡在了我的喉咙里。
我看到了那个把玩着开瓶器的人。
他像极了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只是看我的眼神如此陌生。
原来他们口里的姜茵真的是我,不是同名。
“陆承安……”
我轻轻呢喃这三个字,多日来的奔波辛劳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不知不觉,我流了满脸的泪。
他是陆承安,是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恩人啊。
2
我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承安,你怎么在这里?”
陆承安冷冷的看向我,眼底的戏谑变为厌恶,“说个名字就想让我放过你?”
他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陈星月身边,牵着她的手坐下。
“还是那句话,要么喝完,要么开除。”
我紧紧咬住唇,“你忘了我酒精过敏吗?”
“什么?”陆承安愣了一会,随即低声呢喃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再次看我时,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漠,“滚。”
我没有动。
一瞬间,我想到他们议论我不配,想起陆承安说过要娶我的话。
我不是傻子。
陆承安坐在最中心的位置,很明显和这群富二代都是熟人。
何况,我来之前,经理就告诉我里面都是京圈的少爷小姐,要小心伺候。
陆承安也一定是某位京圈大佬的后代。
三年来,他从未对我说过他的家庭,也从未说过他还有一位被所有人喊嫂子的未婚妻。
是他刻意隐瞒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朝前走了一步,话没出口就被陆承安身旁的人截胡,“酒放桌上,你出去吧。”
说话的是个穿白衬衣的人,坐在一旁的角落里。
“好啊。”我浅浅一笑,趁着放红酒的空挡,凑近陆承安身边,“你说过,如果有一天认不出我了,请我一定不要放开你的手。”
可他也教过我,人要有自尊。
如果是他主动抛弃我,我绝不会痴缠他不放。
没有遇到他之前,我叫招娣,上完初中就辍学在家,养我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
我没有见识过城里的高楼大厦,更不知道什么该是女孩的命。
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赔钱货。
辍学后,我爸找关系让我进了一家厂子。
工资卡用的我爸的,钱也都打到他的卡里。
我爸一直跟我说,厂长家的儿子看上我好生养,许诺给二十万彩礼,到时候就不愁给耀祖娶媳妇了。
耀祖就是我弟弟的名字。
他比我小了一岁,没考上高中。
可他却去了县城上高中。
我爸找关系,求爷爷告奶奶,又砸了很多钱才勉强给耀祖要到个高中名额。
我张了张嘴,很想说,以我的成绩,学校承诺了免学费和奖学金,我上高中根本不需要花钱。
“别说让你爸不高兴的话。”我妈叹气的捂住我的嘴,“耀祖上学才有未来,你一个女孩子上学没用,都是给别家上的,还不如多干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