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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呼吸打在他下巴上,很暖,勾得他心潮彭拜。
  季时彦沉脸推开她:“少占我便宜,我们只能有金钱关系。”
  苏妗:“成,你别后悔。”
  肖勤完成任务,很合时宜地进了驾驶室。
  季时彦踢踢他的椅子:“去她家。”
  “为什么?”苏妗不解。
  季时彦:“签协议,免得你赖账。”
  狗男人,一点也不可爱。
  不过有了季时彦的加入,找到母亲下落的胜算就更高了。
  但是要那么多钱……苏妗看看自己的手指。
  还得把刺绣事业搞起来……
  苏妗这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面积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
  她一直一个人住,所以不需要餐厅,那个位置改成了她的工作间——一个微型绣坊。
  季时彦进门后就扫了一眼目之能及的地方。
  这里没有其他男人的气息。
  同为男人,他当然清楚男人的小心机。
  对于自己喜欢的猎物,总会在她的住所留下自己的痕迹,以示主权。
  客厅里没有,就是不知道卧室里……
  “我这儿没有饮料,煮咖啡要花很多时间,你就喝水吧,我们快一点。”
  “我喝咖啡。”季时彦道。
  苏妗拿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去拿咖啡豆。
  这时,肖勤把车里备用的衣服送了上来。
  “卧室借一下。”
  季时彦讲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走了进去,关门。
  苏妗:……
  要不要提醒他,这里不是他家。
  算了,这房子其实也是他买的。
  她和季时彦没有婚礼,没有婚戒,两人领证那天,季时彦甩给她一个房本。
  上面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
  那一刻她知道,男人避她如蛇蝎。
  等季时彦换好衣服出来,咖啡已经煮好。
  苏妗打开电脑,找了一份合同样本,一边询问他的意见,一边在上面修修改改。
  季时彦则端着一杯咖啡站在她身后。
  两人一个说一个做,氛围竟莫名的和谐。
  直到茶几上的手机铃声响起。
  苏妗起身去拿手机,季时彦没挪脚,她差点撞到他。
  两人突然视线相对,都微微一怔。
  最后还是苏妗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后的发,低头走开。
  “今晚吗?”
  她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五点,应该来得急。
  “行,我八点到。”
  她挂了电话,季时彦也收起了“雷达”。
  “约了顾听南?”他明知故问。
  苏妗重新坐到电脑前,把拟好的合同点了打印。
  “嗯。”
  就一个字,没了。
  “去哪里,做什么?”季时彦又问。
  苏妗诧异地望向他:“大家金钱关系,你以什么名义管我?”
  季时彦给噎了一下,转眸看向别处:
  “还不是怕你笨,被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我和听南都认识多少年了,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姐妹的情谊他不懂。
  苏妗也不打算和他解释。
  但季时彦却来了劲儿。
  “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我之外,谁都是好人?”
  苏妗把协议放桌上,一边签字一边道:“我不和你辩,反正听南不是坏人。”
  “听南,听南,喊得真好听。”
  苏妗皱起了眉。
  原本看在今天他帮了自己这么大忙的份上不想和他吵。
  可他就是上赶着来惹自己。
  “季时彦!”苏妗温柔的语气荡然无存。
  “怎么,我说他,你不高兴?”
  狗玩意儿继续拱火。
  苏妗真的忍不了。
  “我和听南是一个产房出生的,我们认识了23年。你没有出现在我世界里的时候,是他陪我挨过寄人篱下的时光。嫁给你的1163天,我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喊来的还是只有他。就这样我们也只是好得像家人一样的朋友,不要用你的龌龊心理窥探我们的关系,你不配。”
  季时彦没有生气,反而有点诧异。
  她把他们的结婚天数记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幸福是会让人忘记时间的。
  “照你这么说,我对你就是可有可无的摆设?”他问。
  苏妗没意识到这是坑,点头:
  “等你恢复了记忆,什么都知道了。”
  季时彦哼笑一声:
  “那你和爷爷一起骗我,说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苏妗:……
  “爱是爱的,只是你这个人没有责任心。”
  就是撒谎,她也要嘴硬。
  “你真是……苏妗……”
  “别喊我,我是个诚实的人。”
  苏妗背对他,食指和中指交叉。
  “苏妗……”
  季时彦这一声,带上了明显的颤音。
  苏妗赶紧转身看他。
  男人已经摇摇晃,马上就要被吹倒似的。
  “你这么了?”她赶紧把人扶住。
  季时彦在室内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
  苏妗抱住他的手臂,烫手的温度已然说明了问题。
  “你发烧了?”
  “好像是。”
  他头晕得很。
  “那你赶紧躺一躺,我去拿体温计。”
  本来,她只想把人安顿在沙发上。
  但沙发太小,装不下男人颀长的身躯。
  于是,季时彦理所应当地睡在了她床上。
  被子上了她淡淡的冷香,他突然想体温再高一点。
  “39度8,退烧药有点苦,你凑合吃。”
  苏妗给他倒来一杯温水。
  季时彦把药吃了,眼睛更睁不开,索性一觉睡了过去。
  没想到季时彦虚弱得淋一场雨也会高烧。
  苏妗不得不给顾听南去消息,表示自己临时有事过不去。
  顾听南那边很爽快,告诉她自己一个人应付客户也行,反正工作室里还有她的作品,也具有说服力。
  而此刻,白家。
  下午的闹剧被人写成了小小说,当成豪门狗血故事在网上流传。
  热度虽然不理想,但也给白氏企业也造成了实质性打击。
  辜玟披头散发的从下午生气到现在,虽然样子像极了天桥下走失的弱智妇女,但白家上下无一人敢提醒。
  因为白元德和白芮伊都被骂成了狗,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从异地赶回来的白芮铭给她带回来一顶假发。
  “妈,我早说过不要把苏妗逼得太急,会适得其反……”
  “你住嘴!”
  辜玟打断他的话,又开骂:
  “你进公司一年,干出过什么成绩?你要有你姐姐的一半能力,也不会让人以为你被国外的洋墨水给喂傻了?”
  白芮铭不顶撞她,沉默地退到一边。
  白家的情况是白元德希望把公司交给儿子,但辜玟却希望交给女儿。
  但辜玟是一家之主,所以家里父母眼中优秀的孩子始终是白芮伊,哪怕她现在是个瘸子。
  骂完儿子,辜玟还是气不过,捏紧拳头,发疯道:
  “季堃呢?打电话给季堃,我要跟他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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