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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昌说完后就疯狂傻笑。
  吓得他身后的那个家丁直接捂住了自家公子的嘴巴。
  “不好意思,我家公子口不择言。”
  万昌嘴是捂住了,手脚还能动,当场在左云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两个家丁根本拦不住身材体型高大的万昌,万昌眼睛直勾勾看着左云:
  “好美的姑娘,我想娶你做夫人!”
  “好了,公子,我们该回去了,否则老爷夫人会担心的——”家丁语重心长。
  但他不买账,一直在小溪边,站在左云后面。
  “若我吊出一条鱼出来,你同我成婚可好?”万昌不依不饶地问。
  “公子不要再说了!”家丁擦着额头的细汗,生怕对面两个小姐投来异样的眼光。
  左云笑着摇摇头,挑了一处离万昌较远的草地坐下。
  福华寺拜佛烧香堂内。
  万念心情郁闷至极。
  自从输了万华街的首饰铺,她每日都在遭受指责和谩骂。
  她只是想给左云一个赢的机会,谁知道她竟然真的赢了。
  输了就输了,她又不是输不起,赢赢输输很正常。
  但她想不到的是父母的态度。
  他们整天拿着个账本在她耳边说事,甚至生气的时候给了她两巴掌。
  指责她输掉的所有东西都是哥哥的,她还没嫁人就如此,日后嫁的人家若是帮扶不到娘家又该如何?
  振振有词地算着,前面输的铺子都无伤大雅,也许是万华街的铺子对他们来说太值钱了。
  可骂归骂,扯上欠她哥的作甚?
  她哥还是个傻子,就因为他是男子,多了一根棍子,就无条件给他了?
  万念炸开了。
  父母一直很疼哥哥,她以为是哥哥脑子不太好使,身体不中用,父母只能多关心他,也愿意接受。
  但她没想过,一间铺子把他们嘴脸撕开了。
  即使儿子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也依旧是要继承家业,仍是心中不可撼动的心头宝。
  但女儿呢?
  他们爱自己的分量有多重呢?
  万念脑袋想破,得不出苦思结果。
  她悄咪咪偷偷溜到钟楼,恰好碰见萧承泽和苏妍儿。
  于是简单靠墙偷听了几句。
  她忍不住偷偷笑,萧承泽如此聊天,大概率相看的结果跑偏咯!
  傻瓜,连相看都不会,一直泛泛而谈,女子家喜欢听这个?
  不过也对,萧承泽除了这些,与满腹诗书的苏妍儿也谈不上别的。
  一个武夫一个读书人,聊天都显得有点多余。
  等心揣他事的两人从钟楼出来,万念才从后面走出来。
  “萧三郎,想不到最近你挺急的?你大哥都不慌,你慌什么。”万念拍了拍他的肩头。
  “母亲安排的,我不好推辞。”萧承泽淡淡道。
  “走!敢不敢跟我一起去钓鱼!我知道有一条小溪里面很多鱼!”万念不由分说地拉起萧承泽。
  两人从小见到大,萧承泽就一块头,万念偶尔无聊了喜欢欺负他。
  另一边。
  左云闭着眼,试图联系起萧承泽的态度变化和白玉腰带的关系。
  “云姐姐!”元烟倏地跑过来,抱住左云,笑盈盈道:“我哥哥在后面!我带了鱼竿,你喜欢垂钓吗?”
  左云没有回头看,装作对垂钓很有兴趣的样子:
  “好啊,我喜欢垂钓。”
  萧遮年的身影随后同元洲一起出现。
  旁边的元洲见到妹妹笑得开心,勾了勾唇,眉眼多了几分柔软:
  “遮年,你可知,那日护城河回来,我妹妹中了药。”
  萧遮年诧异:“竟有此事?”
  对方下手又蠢又笨,下了左云就算了,为何连元烟也会中药。
  “嗯,好在药量微乎其微,烟儿喝了药便消下来了,可我却反应过来一件事——左云姑娘才是他们想害的人。”元洲一向与世无争的眼神闪过狠色。
  萧遮年一来,左云只想逃,但又答应了烟儿,不能轻易食言。
  老太太礼佛那边结束。
  杨氏额头绑着的白布还没拆,她方才见了苏妍儿,但她提起泽儿只是淡淡一笑,并无他意。
  原本无比丧气的杨氏,在见到万念之时,立刻情绪高涨:
  承泽,你小时候最喜欢和万念腻在一起了,而今长大了,切莫疏了情分才是!
  万念听了瞪大眼睛。
  她几时和萧三郎腻在一起,只是偶尔一起玩乐,她一直喜欢的是萧遮年啊。
  只要五官齐全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喜欢谁吧……
  户部尚书万巨一听,同样笑呵呵地说:
  “念儿,难得三夫人如此挂念你,你且与承泽去垂钓,你哥哥也在,多个伴也是好的。”
  萧承泽到了湖边,见到端坐着的少女,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就不该来。
  “泽哥哥,你也来啦?”左云露出笑容,见者如沐春风。
  萧承泽一时之间有了错觉,似乎他们的关系仍同以前一样?
  但她下一秒转身与元洲一口一个洲哥哥,叫得更加亲切。
  垂钓讲究的是心静,万昌肥头大耳,一张嘴巴聒噪得很,但坐下来束起鱼竿后倒是像模像样的,没再多说一句话。
  左云在书上看过垂钓的技巧,加上她沉得住气,很快第一条鱼儿上钩了。
  水中显现出扑腾的痕迹,左云绽出笑容。
  元洲侧眼一看,少女唇边的弧度勾起似有如无的柔情,瞬间撼动了他。
  他回过神来,记起烟儿说她长得像娘亲——
  他不觉得。
  娘亲离世的时候他已有十岁,已是能记事的年纪。
  娘亲没有左云好看,她们的性格也不一样。
  左云温柔,娘亲坚毅。
  他光顾着思考,殊不知另一侧好友的眼神越来越暗。
  左云提起鱼二话不说走到远处,顺手从元洲兜篓里拿出一把锋利刀。
  找到一块平地石头,左云甩了甩鱼尾巴,按鱼在石头上,一刀下去,鱼的头不见了。
  “你在干嘛。”男子声音冷淡却具有蛊惑性。
  “杀鱼。”左云的动作停住了。
  萧遮年很快便看到了她脸上沾了不少鱼迸发出来的血渍。
  他拿出一方白色帕子,“你擦擦脸,放着,我来杀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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