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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嘉树捏起拳头,努力抑制心中的怒火。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迟音的尸体还在医院放着,需要证件去办死亡证明!”
  “你是想迟音死后还不安息吗!”
  谢行屿身躯一抖,如遭雷击。
  他嘴唇颤抖,跌跌撞撞地起身开门。
  陆嘉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
  在谢行屿从保险柜拿出傅迟音的证件后,他上前准备拿过证件。
  然而却被谢行屿躲了过去,他声音沙哑地说:“我要自己去办。”
  陆嘉树深吸一口气,厉声说:“你有什么资格去见她!?你还嫌自己害她害得还不够吗!”
  谢行屿的手颤抖了起来,几乎拿不住证件。
  陆嘉树上前拿走证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谢行屿失神的看着紧闭的大门,心里难受得几乎要将他杀死。
  都是他的错……
  为什么年轻的自己,性格这么顽劣……
  几天后,家中。
  客厅的地板上摆满了空空如也的酒瓶。3
  谢行屿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脸上酡红,胡子拉碴,衣冠不整。
  这几天,他每天都靠酒精麻痹自己,仿佛这样,就能不去面对傅迟音离去的现实。
  忽然,他眼前好似出现了那一张熟悉的脸
  那张脸时而生气,时而开心,无一不是那么的鲜活。
  可当他痴迷地用手去触碰她时,却转眼消失。
  他喃喃着:“迟音,你快出来,我不碰你了……”
  突然,家里的门被“咔嚓”一下打开。
  他一怔,是迟音回来了吗……
  谢行屿猛地坐起来,却对上了谢母那张哭得红肿的眼睛。
  “行屿,迟音的葬礼就在明天,你……”
  谢行屿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棍,瞬间从云端落入现实。
  他呢喃道:“是啊,迟音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回来呢……”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谢母走上前扶住他。
  谢行屿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皱巴巴的衣服,低声说:“我要收拾干净再去见她,她最爱干净了,我不洗澡她都不让我上床的……”
  说着,他将谢母的手拿开,走进了卧室。
  谢母望着儿子颓唐的背影,眼中的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京郊,殡仪馆,傅迟音的葬礼。
  三色花圈一架又一架,摆放在庄严肃穆的灵堂入口两侧。
  灵堂的正中间,是傅迟音冷藏的尸体。
  空中飘纷纷扬扬的白色纸片,星星点点落在在场所有神情悲戚的人身上。
  台上主持仪式面无表情的宣读着手上的稿子。
  “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站在这庄严肃穆的告别厅里,举行一个既简朴又隆重的告别仪式,深切悼念傅迟音小友……”
  唐茹身着白裙,趴在被透明罩子上,对着里面傅迟音的尸体哭得不能自己。
  而陆嘉树同样红着眼眶,站在她旁边默默注视着傅迟音。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带着口罩的人神情悲痛,泪水打湿了眼睫,又接连沾湿了口罩。
  此人正是谢行屿。
  他失神地看着傅迟音的尸体,小声地说:“迟音,你等我,我马上就来陪你。”
  许久,灵堂内的人渐渐散去,他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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