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歆……死了！
夜宸满眼不可置信，怔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以为凤歆还想以前那般，闹够了，便会自己回来。
袖中的海螺掉了出来，在接触到混沌之界的瞬间化成了灰宸。
凤歆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耳边：“师尊，永别了。”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凤歆在向他告别。
夜宸在南海受的餅餅付費獨家伤势还未愈，又骤闻噩耗，一时急火攻心，闷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而在他的周身竟隐隐有魔气缠绕，他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
魔界。
血魔阵，夜冰棺内，躺着一女子，周身都散发着诡异的红光，而她的模样竟与凤歆一般无二。
“她怎么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回大长老，我已为她重塑魔骨，七魄已归，三魂已归其二。”祭司回道。
“缺了哪一魂？”
“幽精未归。”
幽精，主管情欲。
大长老转过身，幽幽地道：“不过是失了情欲而已，她何时能醒？”
“不知。”祭司叹了口气，“她没有求生的欲望。”
“天生魔骨，我族未来的王，绝不会这么不堪一击。”
大长老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生照看她，不容有失。”
便拄着拐杖缓步离去。
“是。”祭司心中一凉，恭敬地行下一礼，“恭送大长老。”
待大长老离去，祭祀擦了擦额间冒出的冷汗，看着夜冰棺，喃喃道：“你可一定要醒来啊。”
……
凤歆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小时候，自己孤苦无依，流落人间。
初遇夜宸，他为她拂去了衣上尘土，牵着她的手说：“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吧。”
凤歆原以为自己只能永堕黑暗，而他像一束光照进了她的心底。
那时，她不过人间七八岁的孩童模样，只能抬头仰望着他。
初到栖梧宫，因为不安，凤歆只能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他似有所感，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待她渐放松，他蹲下来，拿起一碗热粥，吹了吹，喂给她：“这般瘦小，定要好生养着。”
那一碗平平无奇的白粥，抵过珍馐无数。
那日，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清冷，但及尽温柔。
至此，一眼万年。
这三千年，他真是待自己极好。
然而，凤歆还来不及温存这点儿时的美好。
忽觉一阵晕眩，画面一转。
杀伐之声不绝于耳，自己仿佛身处战场之上。
血，都是血。
乱军之中，凤歆一眼就看见了夜宸，她的师尊！
一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尽，而他的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味。
凤歆从未见过他如此冷冽的眼神，宛如修罗。
这便是身为天界战神的师尊吗？凤歆有些微征。
“魔尊已为我所杀，尔等还不投降！”夜宸厉声喝道。
“魔族，宁死不降！”
“冥顽不灵，当诛！”
魔尊，魔族？
这是哪儿，为何自己的脑海中会闪过这些画面？
这场景，真实到好像自己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凤歆茫然想着，想再上前看得清楚，画面却倏然变黑。
紧接着，撕裂般的疼痛霎时席卷全身。
与此同时，魔界的夜晶棺内的女子突然睁开了双眼，直直坐了起来，周身闪烁着的红光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