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孟婉惊叫出声,却又慌忙闭嘴了。
不能叫出声,会让人听见的!
她满脸恐惧地看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脸色也迅速苍白了下去。
修长的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婉婉真乖,害怕被人听见了。”
孟婉瞪着他,恐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无疑是害怕裴卿礼的。
“婉婉,刚刚……舒服吗?”
明明是在问揉安,可这话从他嘴里吐出来,却是那样的艳色暧昧,荤腥四溢。
孟婉双手捂胸。
“捂什么,你全身上下,本侯哪里没看过?”
该看的,不该看的,在梦里早就看过了。
就连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也都做过了。
“侯爷到底要做什么?”孟婉咬着牙,强忍着内心的羞耻感。
她还从未被一个男子如此光明正大地瞧过身子。
虽说从前在梦里,裴卿礼的确是见过了,也什么都做过了,可梦就是梦。
梦里的事情,又哪里当得了真?
她现在浑身都跟着发烫了起来,因为裴卿礼的眼神太过于不清白。
仿佛恨不得将她一口给吃掉似得。
她同裴卿礼在梦里纠缠了三年,太明白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了。
无非就是代表着男人的欲望罢了。
而人一旦被欲望支配,就会成为欲壑难填的野兽。
裴卿礼就是那头野兽。
“侯爷?”裴卿礼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开始冷了下来:“婉婉不唤我二郎了?”
他喜欢听她叫他二郎。
那嗓音柔婉,即便是带着恐惧,也很好听。
好听到骨头都酥了。
若是能在床上……
男人眼神幽暗。
孟婉神情羞愤:“你如今已授封镇国侯,又承袭了老侯爷的爵位,我不过一个妇人,不敢冒犯了侯爷。”
听得她这般急切与自己撇清关系的话,裴卿礼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就连嘴角最后那点儿笑容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冒犯?”他的手没入水中,一把桎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冷冷道:“不敢冒犯,婉婉不也在梦里冒犯我许多回了吗?”
“梦里你倒是敢,怎么如今本侯就站在你面前,婉婉反而不敢了?”
她到底在怕什么?
只要她想,他便是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会为她排除万难,让她安心无忧地嫁给他。
是在怕外头的流言蜚语,还是她本来就在怕他这个人?
怕他?
为何要怕他?
他又不是会吃人的洪水猛兽,有何好怕的。
湿透的发丝就那般凌乱地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被扯到了裴卿礼的面前。
他俯身离她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间的呼吸。
木桶里水雾氤氲,熏得那小妇人那雪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
如那诱人的蜜桃般。
“侯爷……唔!”
裴卿礼忍不住了,索性也不忍了。
反正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低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她的唇,迅速而强势地撬开齿关开始横扫。
还在病着的孟婉根本没有半点儿反抗的能力,便是挣扎也都是有气无力的。
他的气息很强势,就那般毫无预兆地入侵。
将她口腔占据。
“唔!”
唇上传来痛感,血腥味儿在口腔中弥漫着。
男人眼神骤然暗了下去,似有狂风骤雨在酝酿,那是血的味道。
他自小就对血的味道十分敏感,别人是兴奋,而他不一样,他是兴奋。
是极端到了骨子里的兴奋!
可当牙齿落在她唇上就要撕咬回去时,却又变成了细细的啃咬。
他哪里就真的舍得咬孟婉?
长臂一伸,顺势将人从木桶里捞出来紧紧裹住,没有露出一点儿春光来。
正要出去时,外头却传来了裴纪南的声音。
“嫂嫂当真睡了吗?可我瞧着,嫂嫂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云珠挡在门口,好一阵心惊肉跳,慌忙说:“四公子,少夫人真的睡了,她身子不适……”
“正是因为嫂嫂身子不适,我才更要去看看,原先我生病时,这府里也就只有嫂嫂照顾我。”
“今日之事,我未能帮上忙,心中已然愧疚,故而便想着过来看看也好。”
裴纪南拖着自己本就病弱的身子过来,说话时,还时不时地咳嗽着。
屋子里,孟婉抓紧了裴卿礼胸前的衣裳,浑身都在轻颤着。
刚刚,只需要一步,只要走出了这个门,她被裴卿礼抱在怀里的样子就能被人看了去……
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身上的水连带着裴卿礼身上的衣裳也给浸湿了。
夏日衣衫本来就薄,一湿透那衣衫的布料贴着他的身体,透出那块垒分明的肌肉来。
彰显着成年雄性的力量。
除了在梦里,孟婉这辈子都没和男人如此肌肤相亲过……
他的胸膛很宽,也很硬。
甚至还很热。
仿佛他浑身都是热的。
她以为,似裴卿礼这般嗜杀成性的人,又是从边关回来的,身上的味道应该是不大好闻的。
可他非但没有不好闻,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苍兰幽香。
“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咬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
咬挺狠。
嘴巴都给他咬破了。
“四公子,您还是先回去吧,少夫人今儿说了,不想见人。”
云珠还在外面拦着裴纪南。
是绝对不能让四公子进去的,进去了就完了。
裴纪南盯着里头跳动的烛光,眸光幽深。
刚刚……他听到了有男人的声音。
虽然听得不大清楚,但他却实打实是听见了。
嫂嫂的屋子里……有男人。
“既嫂嫂不愿见人,那便麻烦云珠姑娘告知嫂嫂一声,我明日再来。”
云珠松了口气:“奴婢会的,四公子慢走。”
好险。
还好四公子没有坚持。
在云珠看来,四公子大概就是这整个侯府里唯一正常的人了。
“婉婉很照顾老四?”
他刚刚听见了。
裴纪南生病时,是孟婉照顾的。
孟婉咬着牙,唇在不受控制地轻颤着,却没有说话。
裴纪南和她一样,在这侯府的日子很不好过,二房势微,赵氏恨不得二房消失。
平日里连药也不给二房,恨不能裴纪南就此病死。
孟婉也是瞧不下去,才偶尔自掏腰包让人去给他抓药,才让裴纪南得以活到现在。
否则,他早就在赵氏的磋磨下给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