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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沈玉春,江年晚淡淡收回了视线。
  早上和宁姑母见礼时,江年晚便从他们的话里话外知道了,这两年沈玉春一直住在平南侯府。
  表面上,她是帮表哥照顾孩子,实际上她的存在完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从现在看来,江年晚与沈玉春的立场,天生就是对立的。
  沈玉春的心里只怕是对她有过一丝好意。
  所以,她不必上赶着和沈玉春交好,做个相安无事的陌生人即可。
  反正,她也不喜欢谢添颜了。
  所以江年晚只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江年晚和她擦肩而过之时,沈玉春竟然拉住了她。
  江年晚有些错愕的回过头,却见沈玉春对着她甜甜一笑:“姐姐这是要带着人去哪儿?”
  江年晚淡淡地抽出手:“天气这样好,出门随便走走罢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却好像惹恼了沈玉春。
  她还在笑,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扭曲。
  “姐姐果真好兴致,我每日被生儿拘在院子里陪着他学规矩,挨手板,姐姐却能想去哪就去哪,果然在添颜表哥的心里,还是姐姐更重要。”
  她的语气里难掩嫉恨和怪罪,但江年晚却颇觉古怪地看着她,心中只觉得可笑。
  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吗?
  她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心甘情愿无名无分的待在侯府里做一个孩子的奶娘。
  可不是她江年晚逼的她。
  那些她厌烦的规矩,不都是她试图接近谢添颜的手段吗?
  就两年,她就受不了了吗?
  谢添颜娶个妻子,她就忍不住了?
  她不过才入府多久?她还有那么多下人和亲人都纵容她来“巧遇”谢添颜。
  甚至连谢添颜本人都在纵容她,可她却怨恨起了这些所有的事情。
  江年晚觉得有些可笑,沈玉春竟然是这样“天真”又目光短浅的人?
  想到这里,江年晚浅浅笑着,随意敷衍道:“生儿是你的侄子,你疼爱他才如此罢了。”
  说罢,江年晚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这时,沈玉春又一次拽住了她:“姐姐急什么?”
  在面对沈玉春时,短暂的心平气和已经是江年晚的极限。
  毕竟,谁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毫无善意只有算计的人时,能够强忍着厌烦和她扮演虚情假意的姊妹情深?
  本来,二人之间也并不熟悉。
  但不等江年晚说话,突然一股拉力传来,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听见扑通一声落水的闷响。
  春桃被吓了一跳,紧紧牵住了江年晚的袖子后退了一步。
  而江年晚静静看着在水中扑腾的沈玉春,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沈玉春,同样的招数,上辈子,不对,过去已经对她用过一次了。
  很快,众人反应过来,纷纷着急忙慌地想起办法,而沈玉春身边的侍女尖叫起来:“玉春表小姐不会水!救命啊!小姐落水了!”
  这一声尖叫极具穿透力,院子里马上骚动起来,丫鬟婆子乱成一团。
  但江年晚却只是冷冷旁观着,仿佛与这件事毫无关系。
  甚至,江年晚转过身想离开。
  但不远处,谢添颜静静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江年晚。
  不等江年晚提步走过去,沈玉春落水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平南侯府。
  宁姑母一家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指挥着佣人将沈玉春救了起来。
  “玉春!你没事吧?你要吓死娘吗!”
  在江年晚面前故作端庄大方的宁姑母吓得眼泪都出来了,看着沈玉春狼狈的模样,眼里更是含了眼泪。
  凝固付虽然没有说话,但眼里也是数不清的关切。
  而浑身湿透了的沈玉春紧紧靠在宁姑母的怀中,她期期艾艾的看向谢添颜。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谢添颜连一眼都懒得看向她,只是紧紧地盯着江年晚。
  这一幕似乎将她刺激狠了,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和嫉恨,当即靠在宁姑母的怀里呜咽了起来。
  “爹爹娘亲,你们不要怪姐姐,都是玉春不好!是我自己不小心摔进去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齐齐落在了江年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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