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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遇怒不可遏,他太想知道父亲究竟在隐瞒着什么。
对面的徐郮并未回答,而是开始自说自话:“阿遇……是我做错了。”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妈妈,不要让她为我的事伤心。”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没有什么留给你的,你现在可以独挡一面,我很欣慰。”
徐遇只觉心脏被悬在万丈崖内,惊慌不定。
他大喊:“你这算什么?交代后事吗?!”
徐郮似乎做出某种决定般,双目沉思。
徐遇等不到对方回应,几秒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前方突然有人咒骂一声:“谁啊,高空抛物,砸到人怎么办?!”
三人闻声赶去。
那掉落的手机正是徐郮的!
徐遇淡漠的眼底迅速传来一丝惊慌失措:“这不是我爸……”
话音未落,一声巨大声响落在他们前方。
空气中迅速弥漫开浓烈血腥味。
之前还拥挤的人群在此刻纷纷捂住口鼻四处逃散。
孟宣壮着胆子向前走去。
徐郮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面上。
如一株诡异的罂粟。
……
徐遇不知道怎么到的医院。
他好似瞎了般,聋了般,哑了般。
如一具死尸,坐在太平间门外椅子上。
冯初墨站在他的左侧,不知如何开口。
她蹲下身,将他早已干涸的泪痕轻轻擦去。
像从前那样唤他:“阿遇……”
徐遇黑眸垂下,双目空洞,望向手中血迹:“初墨,我没爸爸了……”
冯初墨将徐遇拥入怀中,双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就好像她六岁时失去妈妈,徐遇也是这么将她轻拥入怀,拍着她的后背说。
“别怕,有我在。”
……
花园公寓内。
冯初墨正在收拾一些随身物品,准备前往徐家。
李梦媮却很是担忧:“初墨,你都和徐遇离婚了,还去他家住干嘛?”
冯初墨手中动作停下,看向李梦媮:“虽然和他离婚了,但是事发突然,我想过去照顾他们,也算是还徐遇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了。”
她打开门,却发现何舒阳等候在门外。
“舒阳?你有什么事吗?”
何舒阳挠挠头,看向她:“我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多谢你的好意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冯初墨冲他莞尔一笑:“只要你不嫌麻烦就好。”
……
徐家。
再得知徐郮的死讯,徐遇妈妈哭的晕死过去。
不到一年,奶奶,爸爸全部离他而去。
整个徐家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之下。
目光所及,尽是一片凄凉。
徐郮的葬礼办的匆忙。
平日里一些交好的长辈或公司股东,此刻唯恐避之不及。
偌大的一个场面,竟无几人前来吊唁。
徐郮的罪行是在一周后公布出栏。
因兹事体大,涉及金额过高,还牵扯出当年两条人命。
这几天,晚间新闻或者经济日报无一例外地都在大肆报道。
冯初墨走近徐遇卧室。
房间内酒气冲天,熏得冯初墨直呛鼻子。
她将散落一地的酒瓶捡起,缓缓地坐在他的面前。
“刚送走一个苏玥玥,又来一个你。”
徐遇抬起头,靠在床边,将瓶中液体尽数送进嘴中。
冯初墨就这么静静看着,不发一语。
房间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徐遇将手中酒瓶往外砸去,踉踉跄跄起身。
整个人像被抽去筋骨一样向地上倒去。
冯初墨起身将他扶住。
可喝醉的人如水泥一样,她怎么也扶不稳。
脚下一滑,两人向床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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