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喜出望外。
主治医生也将病房团团围住。
一瞬间。
房内人满为患。
“真是奇迹啊。”
万清棠将老花镜放在手中轻轻擦拭，不到六十却一头花白的头发。
冯初墨去往国外前，江樰琼曾帮她联系自己的导师为白暮云治疗，那人正是万清棠。
许是自己都没抱太大希望。
白暮云骤然苏醒，让他也大吃一惊。
“醒来后注意事项还是有很多，你们务必多加小心。”
冯初墨与徐遇连连点头。
万清棠将一系列检查细细做完后，合上病历本。
看向两人，语气轻快：“冒昧的问二位一句，我过几天就要回国参加我学生的婚礼。”
“只是不知道，国内现在婚礼应该都准备些什么送给新人呢？”
冯初墨闻言，脑袋炸开了花，耳边只有轰鸣声在围绕。
学生？
江樰琼还是何舒阳？
亦或者他们两个的婚礼？
“万医生，您学生是？”
徐遇瞥见冯初墨呆滞在侧，心中不免担心。
万清棠将眼镜一推：“就是之前帮你们联系我的江樰琼，她要跟我的另一个爱徒何舒阳结婚了，婚期就定在这月末。”
说完，哼着小调，脚步轻快的出了门。
冯初墨只觉心痛的难以呼吸。
她无助地看向窗外，双目空洞，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希望与欢愉。
就连冯颂前来喊她，也无动于衷。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像被人砍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气。
徐遇将冯颂抱出。
他知道此刻，冯初墨只需要安静，不被人打扰。
她双手攥紧，似是有万般不甘。
却在下一瞬，无力放开。
“也好，这样的结局对谁都好。”
她重新站起身，向白暮云走去。
棉帕打湿拧干，又打湿，又拧干。
如此反反复复，像个机器人机械的动着。
……
门外。
冯颂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嘴中，看向徐遇不解的问道：“爸爸，为什么妈妈突然就不开心了。”
“是不是颂颂做错了什么？”
徐遇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安慰着：“不关颂颂的事。”
“妈妈是为了别的事情难过。”
冯颂爬下座位，面带天真。
“那我把我的糖和栗子蛋糕都给妈妈吃。”
“妈妈就会向从前一样开心了。”
傍晚。
冯颂已在病房内安稳睡着。
冯初墨还是将房内卫生打扫着。
时不时一进一出，神色木然。
徐遇再也看不下去，起身将她拉入一旁的沙发坐下。
“初墨。”徐遇低声：“妈和颂颂已经睡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冯初墨却仿佛没听见似的，魔怔般又要起身走出去。
徐遇一把抓住她：“冯初墨，你冷静点，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闻言终于回过神来，换上一副看不清楚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她眼眶微红，喉间哽咽：“可是，我不忙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遇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如果放不下，就回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她眼泪无声滴下，低下头：“可是……我害怕。”
徐遇眼睫垂下，盯着手背上她的泪沉思许久。
半晌，他将冯初墨双手握紧，目光坚定：“这四年是我过的最开心，最放松的日子，如果可以，我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当颂颂永远的爸爸。”
“可我再怎么骗自己，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你也一样。”
“我陪你回去，不管有再多危险，我都帮你挡住。”
“你放心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
冯初墨还在思量中，手机却显示打来何季远的电话。
“一一，快回来，你爸爸在医院……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