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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排出了一些污秽,闻着很是不美妙。
旁边树林里有一条小河沟,水还算清,这两天大家都没怎么收拾过,大人就不说了,几个孩子好歹要注意一下,身上脏了很容易生病的。
于在溪就在下游,把马也好好洗漱了一番,放任马在一旁休憩吃草,才把收拾好的众人聚在一起。
这丸丹药带来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几人都有些 恍惚。
“接下来,你们都需要打起精神,我和他们交过手,没能救回朵朵。”于在溪也反省了一下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去救朵朵的,可是第一次遇到其他修士,难免没有把握。
霍慈现在看着好了很多,头脑也清醒了一点:“娘,这几天,全靠您和大嫂,我太不稳重了......”
“我不会要求你在这个时候稳重,”于在溪看着她哀伤的眼睛,“我只是希望你们,tຊ有面对事物的能力。”
“我们这个家,是我们几个女人撑起来的,一砖一瓦,一针一线,是我们起早贪黑、风吹日晒得来的。”
“别人都说我于再娣三个儿子多么多么命好啊,可是除了吃穿,他们可有贡献。”
“我知道,你们想说男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可将家作为客栈,将家里的女人作为工具的男人,任他在外如何英雄,我也不屑。”
“更何况,我这几个儿子,可有一个是顶天立地的?”
“林云声因为赌钱要杀我这个母亲。”
“青鸿......老大媳妇,这次的事情,实际上你也隐隐有猜测吧,和老大脱不了干系。”
又看了看垂眸摸刀的冯君怡:“至于老二,打猎失踪这么久,君怡你也要做好准备,你现在有荣荣了。”
“反正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你们如果有想保护的人,要先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两个儿媳都若有所思,宝儿左看看右看看,才看向于在溪,又低下头。
这一连串动作由他做来尤其可爱。
落落额前的头发还有些湿,她仰着头问于在溪:“奶奶,就像您那样,保护我们的能力吗?”
于在溪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啊......算是吧。”自己实际上来到这个世界和于家生活这么些日子,倒没有想过自己在孙女心里是能够保护她们的人。
是原主的功劳吧,虽然没有善待她们,但是也没让她们受到生命危险。
“娘,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练刀的。”冯君怡怀里抱着荣荣,旁边靠着宝儿。
霍慈抱着落落:“娘,谢谢您。”
于在溪才欣慰地笑了起来:“好了好了,出发吧。”
马儿吃饱了,于在溪照常给马贴上疾行符,坐在车上才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她想说的就是,现在大家的气氛不太利于后续的行动,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去救人?
怎么说出来就变成那样了呢?
这些女人和前世自己在军营里面的士兵不一样,婆媳的关系束缚着她们,可是刚才她那样轻言细语,自己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
马蹄踏过,尘土飞扬。
“咳咳咳......”朵朵觉得口渴极了,嗓子干哑难忍,两天水米未进,现在的她很难受。
“救命......放开我......”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听在秦芷音耳里却格外刺耳。
“救命?谁能够救你?这世界上只有自己能救自己!”秦芷音将将及笄,如清波上微微绽放的荷,一碧千里都盛不下她的美丽。
她将散乱的发髻重新盘好,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储物袋,她尚未引气入体,自然不能自己打开储物袋。
又取下脖子上戴的项链,中间镶嵌着一块拇指大的银白色宝石,又在手心上画了一个复杂的符,方才催动这宝石。
储物袋这才打开。
这是师父想了很多法子,试了无数次才成的......想起师父,秦芷音黯淡了眼眸,随即又恨恨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柄仅有一指宽的细长刀,又拿出六支不同颜色的小旗子。
将小旗子插在地上,形成一个怪异的形状,在手掌心快速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那些血液流在小旗子中间,逐渐形成一个繁复的纹样,并且缓慢地向各个旗子靠拢。
又在朵朵的周围也插上六个小旗子,一把抓过她的手,刀正欲划向她的手掌。
“轰!”一根粗木自远处飞来,斜斜插在在离秦芷音两丈外的地方。
“爹!”
朵朵高高扬起脖子,高声叫了出来,来人正是一脸惊怒的林青鸿。
他赶回家里本就是偷偷的,在家里给于在溪她们说的自然大部分都是假话,边关战事如何吃紧,要不是因为那人说的,他怎么可能冒如此大的风险回家。
可是刚走,他就收到了自己安插在京城的探子的风声:秦芷音离京。
想起秦芷音那个师父说的话,林青鸿心里一阵发紧。
“你一身本事,本该鱼跃龙门,任尔高飞,可你却命数受拘,注定一辈子给他人做嫁衣,和我那徒儿一般可怜呐!”
秦芷音,天之骄女,也可怜吗?
秦芷音转过头去,见到来人眼泪却立刻落了下来:“鸿郎。”说着便不顾自己正在流血的手,就要扑进来人的怀里。
泪珠似荷花上将落未落的露珠,瞬间湿软了林青鸿的心肠,不过此时他只是扶了扶秦芷音的手臂,自己的女儿在一旁看着,有些尴尬。
“你要做什么?”林青鸿沉着脸,“你要对我的女儿做什么!?”
“鸿郎,你听我说,”秦芷音微微靠过去,掩饰了自己眼中的嘲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我们,都只不过主角成功路上的踏脚石,我......我不甘心,我害怕。”
“我问你,你害怕,抓来我的女儿做什么?”林青鸿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愤怒的,他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可秦芷音绕过他擅做决定,超出他的掌控,这让他很不安。
“我师父说了,与其给别人做垫脚石,不如踩出一条自己的路,鸿郎,只要我们像师父那样,成道成仙,岂不快哉?”秦芷音仰起头,看着这个比她高大很多的男人。
师父说过,这男人身上并无佳骨,但对武学自有一番理解,甚至可以说是顶尖,若是加以引导,假以时日是可以入道的。
而她......需要一副绝佳的根骨。
“是吗?那你师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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