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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四天，相隔不过一堵墙的林歆念和霍凛渊竟没有打过一个照面。
王姨看着林歆念越渐苍白的脸，忍不住问：“夫人，您和先生这些日子怎么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老死不相往来似的仇人一样。
林歆念神情憔悴：“没什么。”
她倒了杯水，面无表情地走上楼。
霍凛渊拿着外套正好下楼，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约而同地紧了紧手，可谁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霍凛渊先转移视线，冷漠地越过她离开。
林歆念抑着胸口的闷疼，深深吸了口气，回房开始收拾行李。
咖啡厅。
霍凛渊带着口罩，凤眸微眯。
他几次都想主动去找林歆念，但还是拉不下脸，甚至想会不会只要自己一直这样，她就会放弃回剧团。
然而有那么几次看见林歆念消瘦苍白了许多的脸，他还是会问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二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霍凛渊的思绪。
他抬头看着眼前穿着西装的男人，眸色一暗：“亏得你还能认出我。”
这个男人便是霍父生前的私人律师周华。
周华笑了笑，坐了下来：“二少爷的眼神和年轻时的老爷一模一样，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霍凛渊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讽刺道：“尽管我像你的老板，但你还不是把霍少棋当做主子。”
闻言，周华神色微凝：“二少爷是指遗嘱的事？”
“既然知道我说的什么事就不要啰嗦。”霍凛渊冷声道，“霍少棋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周华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头笑了：“如果二少爷当时有现在这么在意结果，也不必到现在才来问我。”
霍凛渊皱起眉，眼神冷冽。
“遗嘱其实没问题，只不过因为夫人的一句话，老爷才决定把霍氏全部交给大少爷。”
霍凛渊目光一沉：“什么话？”
周华看着他渐黑的脸色，一字字道：“夫人说比起你，大少爷更值得信赖，因为你在整个家族和公司里都没什么声望。”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这事老太太也知情。”
听似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却像是一颗炸弹在说霍凛渊心底爆炸。
霍母的话和霍老太太的默许像是把他完全从霍家剥离，也让他感受到一种彻底被抛弃的绝望。
而仅凭霍母这句话，就能让霍父改变主意，这么看自己在这个家族里的确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周华看着如遭重击的霍凛渊，目带同情：“至少你名下有一套价值千万的别墅。”
闻言，霍凛渊自嘲一笑。
这算是他们对他的施舍吗？
半晌，他站起身怅然失所地离开咖啡厅。
车上，霍凛渊看着手机里霍母的号码，挣扎的心满是疲惫和不解。
好一会儿，他才按下拨通键。
嘟声响了很久，手机才传出霍母有些不耐的声音：“有什么事？我这儿忙着呢。”
霍凛渊眼眶不住发涩，想好的话竟在这一刻全部忘记了。
他喉结滚动，不愿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
“妈，你真的爱过我这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