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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时,她的脚踝撞到门框,一种肉被撞碎的疼痛感。
温年差点没疼出眼泪,伸手往他脸上打。
“啪……”
声音清脆而响亮:“程晏生,你给我滚。”
那一巴掌她用尽了力气,打得整只掌心生疼,程晏生的脸也被打侧一边,她看到他用舌尖轻顶了下内脸廓。
那一瞬间懵的不止有她。
还有程晏生,向来温年文静内敛,她不会打人。
约莫过去半分多钟。
程晏生嘴角勾起一抹阴阴的冷笑。
许是被突然的动静吓得,温年浑然不觉眼眶的泪,已经夺眶而出。
他伸出一只手,似嘲似哄般抬起她下巴:“温年,说实话,你哭的样子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可怜,反而更让人想c你。”
她猛然躲开他的手,深吸气。
程晏生夺步,手指掐住她的脸:“躲?”
四月的天气,室内二十六度,温年却觉得异常冷,双唇颤抖,脸上的泪水一滴滴往脖颈流。
“程晏生,你放手。”
她疼得下巴要脱臼了。
“撕拉”一声响,温年感觉耳膜被穿破似的,衣服散落一地。
程晏生喝了酒,没有分寸,把她摁在浴室的花洒下,冰凉的水兜头下淋,滋得她眼睛睁不开,口鼻渗入。
她胡乱的伸手去挡。
越挡水势越汹涌。
“转过去。”
身前的男人命令她,温年不动,程晏生便强势把她掰转,背朝他。
水亦将他的脸打得模糊不清。
浑身从头到脚都是湿透的,凉水有醒酒的作用,程晏生抱住她时,能感受到她身体在发抖。
对他无尽的恐惧。
“温年,你跟我睡一夜,我给你一百万,比起你在外边累死累活的教人育书,可要轻松得多……”
她羞耻带恨的闭上眼。
……半小时后,温年被无情丢进浴缸。
程晏生抽身时,冷冷丢下一句:“虽然在等着离婚,但你也别给我惹事,万一要是搞出什么难堪的新闻,别怪我无情。”
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口。
浴缸中的水没到胸口,上半截冰凉刺骨。
温年咬紧牙根,忍住眼眶盈盈泪水。
她双手都快把大腿的肉揪出花儿来。
精疲力竭,整个人像是被掏空,再重新安装好。
温年靠在浴缸里,听着客厅的大门拉开,再次“啪”地关上。
确实他是真走了,泪液才决堤般,哗啦一瞬间涌现坠落。
结婚三年,温年第一次恨到痛哭,恨不能时光倒流,一手掐断她对程晏生最初萌发的爱慕。
冷。
她唯有的感受便是一个字:冷。
温年哆嗦着起身,拉开了浴缸的水闸。
温热的水缓慢流进来,包裹全身,血液在升温,她却觉得困乏了。
温年在浴缸中躺到浑身皮肤浮肿发皱。
奄奄一息,水呛到了脖子下巴处。
她做了个梦,梦到儿时大哥带她游泳,梦境逼真,身临其境,她被水包裹着一沉一浮。
谢青竹打不通电话。
赶来南水湾找人,听到屋内水声的动静。
不得已找锁匠撬开门。
满屋子都是水,沿着卧室流到了客厅,地上男女的衣物纠缠,搅湿成一片,空调加上热水的氤氲,屋内温度升高。
谢青竹脸部蒙裹一层雾气:“年年?”
她预感不好,跑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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