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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大家就有给太子介绍自己母族的女子之意,这下听了皇后这样说,更是按耐不住。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侄女,您看不如找个时间给太子殿下相处试试?”
张贵妃试探性的问话,这倒是让其他几人警惕了起来,都有这样的心思,却被她抢了先,要皇后真答应了下来,只怕是没有希望推荐族亲女子。
皇后知晓张贵妃在做的盘算,只是浅浅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太子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本宫就算是为他操碎了心,他也未必喜欢,还是让他自己挑选去吧。”
皇后几句话就将众人给堵了嘴,也只能跟着附和,但是挑选皇子妃这件事情,皇后给足了他们作为母妃的面子,心中都记着,自然不会挑事。
“本宫也有些乏了,各位妹妹今日就看到这里吧。”
皇后借故推说了一句,几人站起身行礼而后相继离开,皇后看了眼宫人们还举着的画像叹息了一口气。
“去将太子请来,就说本宫有要事找他。”
皇后对掌事嬷嬷说了声,她欠身点点头,不多时就将太子引了进来。
顾覃渊看着皇后紧锁的眉头,知母莫若子,又想起来的路上听着掌事嬷嬷说的话,也猜到了个大概。
“儿臣参见母后。”
皇后抬眼示意他坐下,“渊儿,本宫听闻你父皇说,上次宫宴你有看上的姑娘,不知是谁家女儿?”
顾覃渊听着这话,脑中浮现出柳如眉被他发现偷偷往脸上抹黑的时候,那如同小兔子一样受惊的表情,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让随从去打听过,是柳尚书家的次女,闺名唤作柳如眉。”
皇后眉头轻微蹙起,柳尚书她倒是听皇帝提起过几次,是为得力的人才,家风森严,文官中的清流,柳尚书的两位女儿只不过她未曾多留心。
今日倒是头一次听说起,皇后心中有顾虑,自家儿子怎么挑选的是小门小户的女儿不说,还是位次女,太子妃何其尊贵的身份,日后可是要母仪天下,做后宫之主,怎么可以如此草率。
“渊儿,母后知道你性子不羁,可是这柳尚书不过区区三品官员,别说是他嫡女不够资格做太子妃,你挑选的还是他家次女,做侧妃都资质尚不足,你若是真心喜欢,收了做侍妾可还行。”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顾覃渊,为他好说歹说的分析了一通,可是顾覃渊却不在意。
“母后,儿臣只对她起了这份心思,其他的世家小姐,还入不了儿臣的眼。”
顾覃渊这性子也是执拗,皇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面色忧郁了几分,知晓自己儿子这是不高兴了。
“你父皇那边还需要多多周旋,不如先将她接进宫来,母后教教她宫规,届时封为侧妃,也算是不亏待了她。”
皇后不愿意跟顾覃渊生出了嫌隙,赶忙改了口,承认给柳如眉一个侧妃之位。
顾覃渊眸色幽深,面上若有所思,皇后见他没有发话,便又继续说道。
“太子妃的人选可不是小事,需得精挑万选,这事情母后再帮你好好留意,等到时候挑选出太子妃,再请你父皇下旨,将柳家小姐一并抬入东宫,全了她的体面。”
皇后能够让一个三品官员的庶女当太子侧妃,还同太子妃一同入住东宫,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
顾覃渊思虑片刻后虽心中还是有些不悦,但总归没有跟皇后正面起了龃龉,点头应和了下来。
他向来孑然一身习惯成性,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更不希望自己身边有太多的女人,过于麻烦。
从小在宫中生活,看够了宫中的尔虞我诈,争宠斗势,顾覃渊将自己真实的一面隐藏,他可不想自己的东宫,跟皇帝的后宫一样,莺莺燕燕一群不说,还勾心斗角。
顾覃渊已经听不进去皇后后面说的话,只是一想到能够将柳如眉迎娶,心里那股情愫开始叫嚣,不自觉的扬起唇角。
“母后,儿臣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行告退。”
顾覃渊不喜欢在宫中长久待,他自从及冠后,就在外设立了太子府邸,很少回东宫。
皇后不舍的看着顾覃渊,但也知晓他不会久留,只能叮嘱几句,放他离去。
“皇后娘娘不必忧心,等太子殿下成婚后,这性子自然也就会慢慢变化,到时候娘娘就等着抱皇孙,得享天伦吧!”
掌事嬷嬷瞧看出了皇后的心事,柔声宽慰她几句。
皇后轻轻的叹息一口气,微微勾了勾唇角,“渊儿能够有心仪的女子,本宫已经觉得惊诧不已,只是可惜这女子家世微小,当太子妃实在是太低了些,但渊儿喜欢就好,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
东宫内,顾覃渊正坐在案前翻阅兵书,外头侍从走进来禀告。
“太子殿下,安小将军在外求见。”
顾覃渊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算是回应,侍从没在继续等候,转身离去。
不多时就带着安随风走了进来,安随风见顾覃渊看的认真,也没有出声打扰,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等待。
半晌后,顾覃渊将手中的兵书放下,抬头便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安随风。
“你小子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倒不像是你平日的作风?”
顾覃渊站起身来,走过去与他并排而坐,嘴里打趣了几句。
安随风低声笑了笑,面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抬手挠了挠头。
“殿下怎么就记着我不好的地方,我难道就没有让殿下觉得妥帖的时候?”
顾覃渊笑而不语,外头随从捧着棋盘走进来,摆放在二人跟前,又泡了茶放在一旁。
“我们二人许久没有对弈过,今日你来得正好,我来了兴致,让我看看你棋艺精进没有!”
顾覃渊人逢喜事精神爽,安随风向来都听从他的安排,自然也不会驳了他的面子。
安随风捏起白子笑了笑,“我要是下的不好,殿下可别笑话我,我这棋艺还是殿下您教我,怕是比不过师父啊!”
顾覃渊轻轻勾唇,落下黑子,安随风紧跟其后,两人不言语,面色认真。
一局已定胜负,安随风将白子丢进棋篓中,摆手认输。
“殿下的棋子每一招式,波谲云诡,我是没有办法预料到下一步,还得是殿下棋高一招。”
安随风是打心眼里佩服顾覃渊,他好像无所不能,从认识他起到现在,他见识过这人身上发生过的太多事情,他都能游刃有余的解决。
顾覃渊把玩着手中的黑子,唇角上扬,“随风你就是性子急,下棋可不就是得步步为营,你这棋艺比起初学教你,好了不少。”
安随风喝了口茶水,推说自己还是适合舞刀弄枪。
“不过我这性子也确实该改一改,近来有桩喜事,想同殿下说,我不日便要娶妻,日后只怕是不能常来陪伴殿下。”
安随风话音刚落,顾覃渊爽朗的笑声就在房间内响起。
“这可是大喜事,不知道是看上了谁家姑娘,你都不曾跟我说起,太不够意思!”
顾覃渊是真心拿安随风当生死之交的兄弟,能够看着兄弟成家立业,他自然心甚悦之。
安随风一想起柳如眉一颦一笑,被她牵扯着一颗心,不由得面上浮现笑意。
“殿下料事如神,聪慧过人,不妨猜猜看?”
顾覃渊看着安随风故意卖关子,轻声笑了笑,“你小子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挤兑我,快说,不然我这份礼,你可别想!”
“是柳尚书家的二小姐,那日柳尚书邀请我去府上探讨排兵布阵,偶然遇见柳二小姐,与她相谈甚欢,一来二去,也就定下来亲事,这事情还是柳尚书促成。”
安随风没有将柳尚书拉拢他一事隐瞒,将他与柳如眉之事,也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顾覃渊。
顾覃渊听见柳二小姐这几个字,眸色忽的变了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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