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胖男人穿过花坛走了进来,见着面前有人明显也很惊讶:还真是不追路彦青了?
他极有礼貌的看了苏凌一眼,就收回视线:
“祁总,苏小姐,你们也在这透气啊。”
祁宴微微颔首,柔和的气息霎时变得疏离矜贵,让人不敢靠近。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两位。”
男人干脆利落的转头,步子迈的很大,像是在逃离。
一直到进了宴会厅,他才一擦额头上的汗,嘟囔道:“佛子疑似坠入爱河了。”
佛子是上流人偷偷给起的外号,谁让他不收男也不收女。
“你嘟囔什么呢。”旁边有人怼他一把,“你刚跟路总闹起来,不怕他跟你抢生意啊。”
“怕个屁,路氏没有苏凌,不足为惧。”
“那你不怕两人和好?”
胖男人一想花园里两人的气氛,哼了一声:“和好?路彦青怕不是在想屁吃。”
祁总帅气温柔又多金,苏凌怎么可能回头吃屎。
...
花园里。
苏凌正想好好的欣赏一下星空,就听见一阵咕噜声。
她条件反射的捂住肚子,不让声音传出来,可惜没什么用。
她余光偷偷瞥向祁宴,正好祁宴也偏过头看她,“饿了?”
祁宴站起身,“起来,我带你去吃饭。”
男人侧站着,清隽的五官被光影笼的格外柔和,温和的手掌伸在她眼前,“苏苏。”
苏凌被这幅画迷住了,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几秒白皙的小手才搭上掌心。
祁宴只感觉掌心软软的,像是落了一个棉花球,连带着心口都有些痒。
他垂下眸,视线落在掌心中粉白的指尖上,喉结滚了滚:“苏苏,你想吃什么?”
苏凌刚想说都可以,视线就扫到了斜对面的餐厅Lg。
杏眼瞬间亮了起来,又以极快的速度黯淡下去。
是她一直想和路彦青去的餐厅,据说甜食超好吃。
路彦青说男人都不喜欢甜食,那家餐厅是给女人吃的。
祁宴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自然也没错过这一幕,他看了眼对面的牌子,捞起西装外套搭在臂弯:“带你过去吃。”
“换一家。”苏凌赶紧扯住他手臂。
祁宴偏头,有些疑惑,“不喜欢甜食了?”
苏凌指尖一顿,扯住他的手臂不由得松了些,“你知道是甜食?”
祁宴嗯了一声,“你不就喜欢甜的吗。”
她从小就喜欢吃甜,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走了一步,发现苏凌还站在原地没动,看向他的眼神蕴着清浅明亮的水光。
他心尖一颤,退了回来,站在她身侧,垂下头温声问,“怎么了?”
树影婆娑,清风拂过树叶,响起细微的沙沙声。
苏凌顿了顿,“换家我们都能吃的。”
祁宴失笑,“就因为这个?”他屈指在白皙的额头上弹了下,“他家又不是只有甜食,我吃别的。”
见苏凌不动,他索性牵着苏凌往外走。
苏凌被动的跟在身边,视线忍不住落在相握的手掌上,温热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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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缓缓流逝,交流会在八点半准时结束。
路彦青满身躁意无处宣泄,一脚踢翻门口的垃圾桶,“妈的,一帮捧高踩低的狗。”
后半场他为了拉合作没少受人刁难。
他忍不住想,合作这么难谈,以前的苏凌都是怎么谈下来的。
几次他都在,虽然难了些。也没难到这个地步。
快要入秋,夜里的风带着凉意,直往人身体里钻。
路彦青把臂弯的外套披在身上,问秦亦:“还没出来吗?”
从宴会结束他就等在门口,想亲口问问苏凌和祁宴、或者李轩的关系。
祁宴的车灯倏地亮了,路彦青赶紧转头。
哪有苏凌的影子,只有李轩自己捏着车钥匙走出来。
“李助理,怎么就你自己?”秦亦忙问。
李轩:“那还能有谁?”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哦,祁总嫌吵,早就从后门走了。”
“....”
此时,餐厅内。
苏凌正在大快朵颐,她面前摆着一份精致的蟹黄面,还有几样小巧的甜点。
白嫩的小兔子栩栩如生,南瓜糕也是她的最爱。
她戳了戳小兔子,“果然又好看又好吃。”
跟她相比,祁宴面前潦草不少,只有一份蟹黄面和一盘大闸蟹,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正拿着蟹钳夹蟹腿。
“咔嚓。”清脆的声音响起,整条蟹腿被剥离落在苏凌的盘子里,“好好吃,看我做什么。”
要不是祁宴戴着手套,怕是她的脑袋又该挨戳一下。
苏凌正微扬着潋滟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祁宴。
轻缓的音乐充斥着安静的空间,她顿了顿,“祁宴哥...”
“嗯?”
“你不嫌麻烦吗?”她夹起蟹肉咬了一大口。
“谁让苏苏懒。”祁宴捏了下蟹钳,“又爱吃呢。”祁宴假装叹气,声音却是掩不住温柔。
苏凌视线瞥向昏黄的窗外。
原来还有这种答案。
她顿了顿,“你是不是还拿我当小孩子。”
“没有。”
苏凌莫名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都理不清原因。
又一块蟹肉落在盘子上,“小朋友出门知道吃饱饭。”
“....”
苏凌有些尴尬。
她第一次穿礼服,怕吃出小肚子不好看。
她垂头斜了眼扁扁的小肚子,把整块蟹肉塞进嘴里。
她悄悄的观察祁宴,男人气质清贵,连剥蟹子的动作都格外优雅。
“我是不是比螃蟹好吃?”醇厚的声音带着戏谑。
“啊?”苏凌呆呆的咬着嘴里的蟹肉。
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双杏眼傻兮兮的。
祁宴胸腔鼓动,低低笑出声,“还是这么傻。”
还没等苏凌反驳,祁宴已经摘下手套站起身,再回来时温热的手心落在她头顶揉了一把。
栀子香味的洗手tຊ液混着男人身上独有的冷香气钻入鼻腔。
苏凌心尖一颤,呼吸莫名有些灼热,连带着耳尖都红了些。
好在头顶的温热没持续太久,让人脸红心跳的气息也跟着散去。
祁宴回到椅子上,换上新的一次性手套慢条斯理的剥蟹肉。
她不由得再次感叹,祁宴确实是长得极好。
上学时就受欢迎,别的同学桌洞里是书,祁宴的桌洞全是情书。
苏凌上学时候的作文多亏了那些情书。
还被老师夸文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