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了富豪区。
季愿这种乡下长大的女孩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住进这种地方的大豪宅。
车子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停下来,晏泊淮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季愿也赶紧跟着下车。
“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迎面过来,又看了看季愿,“这位小姐是……”
“家里的女主人。”晏泊淮沉声道。
老管家心里“咯噔”一下,少爷也不是爱开玩笑的性格,这就出门一趟,连少夫人都领回来了。
“少夫人好。”老管家赶紧打招呼。
“老爷爷你不用这么客气。”
季愿被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主动问好呼很不好意思,而且“少夫人”这个头衔,她受之有愧,她充其量就是晏泊淮协议上的妻子,算不上真正的晏夫人。
老管家被这声“老爷爷”惊住了,他这么显老吗?五十岁出头的年纪,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叫爷爷,这这这……
进到别墅里面,季愿还真跟那个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这么豪华的别墅,真的是她这种人能够住的吗?
以后这栋房子就属于她了吗?
真的太不真实了,像做梦一样。
“我带你到楼上卧室看看。”晏泊淮说着,顺势就拉着季愿的手上楼。
推开卧室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床。
是真的很巨大。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季愿到现在为止才对“豪门”有了一点点浅薄的认知。
“这里面放的是你的衣服,旁边的衣柜放的是我的衣物,你别弄错了。”晏泊淮嘱咐道。
“嗯,你放心,不会弄错。”季愿刚说完,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晏总,你也要住在这里吗?”
这里不应该是晏泊淮单独给她的房子吗?他肯定住在其他的大豪宅里。
“这是我家,我不住这里住哪里?”
晏泊淮看着季愿,本想多说她两句,但是一想到她脑子里长了个肿瘤,不灵光也情有可原。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是想问,我也住在这里吗?”
不应该是单独住在一套大别墅里面,两个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吗?
这下晏泊淮是真的忍受不了了,厌蠢症也上来了。
“你是我的妻子,不跟我住在一起住哪里?”
“可是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季愿强调。
“协议结婚也是结婚,领证了就是合法夫妻,你是想和我分开住?季愿,你想都不要想,我们之前可说好了,你还必须履行妻子的义务,怎么,你想违约?”
“没有没有。”
季愿这下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自己想多了,哪有什么单独的大别墅,原来是和晏泊淮住在一个屋檐下。
也行,反正只要给够钱就行,再说晏泊淮这种大老板每天忙得要命,动不动就出差,十天半个月能回来一次就算好的了,她怕什么呀!
“我睡哪里?”
季愿看着这个屋里只有一张床,豪门富家公子一般都有洁癖,肯定不会轻易让一个陌生女人和他同床共枕吧!
晏泊淮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季愿,我再次跟你强调一下,我们是夫妻,夫妻你懂吗?”
“我知道了,晏总,不好意思,第一次结婚,没有经验。”
“你这意思还想多结两次积累积累经验?”
“没有,晏总放心,即使我们是契约夫妻,我也一定严格遵守合约,绝不偷吃。”
晏泊淮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有时候总觉得她像个小无赖。
算了,都把人骗到家里来了,小无赖就小无赖吧!反正每天逗逗她,也挺开心。
就在这时,楼下的老管家敲门了。
“少爷,少夫人,可以下来吃饭了。”
“嗯,好。”晏泊淮回了一声,又看着季愿,“下去吃饭,待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季愿好奇。
“今天我们领证了,今晚就是我们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你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
晏泊淮一边说一边下楼,季愿跟在他的身后,想到待会晚上的事情,已经开始紧张了。
晚餐很丰盛,晏泊淮还让人煞有介事地在餐桌上摆满了玫瑰花,甚至还点了两根白色的蜡烛。
这应该就是电视里演的那种烛光晚餐,但是季愿承认自己土,不知道有钱人都是这样庆祝喜悦的日子。
昏黄暗沉的灯光下,点着两根白蜡烛的这种场景她总觉得十分诡异。
仿佛是要把她送走。
红酒也开了一支,应该是上等的好酒。
她从小到大也没喝过这玩意儿,晏泊淮起身亲自给她的高脚杯里倒了一小口。
“按理说你是不能喝酒的,但是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值得庆祝,你象征性地喝一口。”
说是喝一口,酒杯里还真就只有一小口的量。
季愿端起酒杯,一仰头就把杯子里的那点酒给干了。
“怎么样?”晏泊淮问她。
“有点苦,又有点甜。”季愿如实说道。
“尝尝牛排。”晏泊淮又道。
季愿看着面前摆放的各种刀叉,一时之间有点自乱阵脚。
她虽然不是太好面子的人,但是对于这种西餐礼仪一窍不通的局促感难免还是会有。
好在盘子里的牛排已经提前被切好了,她只需要拿着叉子直接放进嘴里就可以吃了。
“鹅肝也尝尝。”晏泊淮又道。
季愿又听话地放了块鹅肝进嘴里。
“好吃。”她把食物咽下去说道,“就是量有点少,不够吃。”
季愿放眼望去,每个盘子里就是那么一丁点儿东西,就多两口就吃完了,她中午没吃饭,饿了一天,也不知道这桌子上的东西够不够她填饱肚子。
“你放心,多吃点,绝对不让你饿着,我晏泊淮的老婆还是养得起的。”晏泊淮笑道。
季愿边吃边点头,不得不说,这些菜品是真的好吃,她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但是绝对不是山猪吃不了细糠,现在吃着这些高档食物,她就是觉得味道很不一样。
一吃起来就放开了,盘子里黑乎乎圆圆的东西好像是鱼子酱,听说这东西老贵了,她用勺子舀了一些放进嘴里,口感不错,旁边的好像是松露,咀嚼起来甜甜的,她很喜欢。
就是面前那道看着像蜗牛的她不会吃,手边也有工具,她不会用,索性就不吃了。
“这是法式焗蜗牛,味道不错,我帮你处理。”
晏泊淮手法娴熟,很快就将蜗牛里面的肉取了出来。他把肉喂到季愿的嘴里,季愿从记事以来,活到二十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喂她吃东西。
感觉有些微妙,也有些动容。
吃完饭,好了,到了这一天最关键的时候了。
她跟晏泊淮,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