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用手背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烧还没退,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医院。”
我昏昏沉沉地看着陆砺行忙完陆欣然的葬礼。
直到所有来宾都相继离去,陆砺行才举着黑伞,单膝跪地蹲在我面前。
“走吧。”他用手背抚了抚我滚烫的脸颊。
继而将我打横抱起,放进了他的副驾驶座位。
车缓缓发动,窗外疾速划过的景色也逐渐变暗,我靠在靠背上望着窗外:“砺行,你说我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好像突然在这个世界没有了归属感。”
陆砺行看了我一眼:“小晴,你说什么呢?烧糊涂了吧?”
见我没说话,他缓缓将停到应急车道,将我的身子扳向他。
继而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就是你。”
“可我不是祁耀,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我答。
陆砺行不解地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持续升温,可体感温度却持续下降。
我忍不住寒冷,脑子似乎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忍不弋椛住朝着他温暖的怀抱钻去。
陆砺行愣了愣,最终僵着手圈住了我的身体。
“总之,我不是祁耀,也不是祁栀晴。”我抬起头,气息无意识地呵在他的下颚。
陆砺行缩了缩脖子,脸上不自然地泛起绯红:“小晴……我还是赶紧送你去医院吧。”
说罢,他慌忙将我推开,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的身上,重新启动汽车向医院驶去。
可当陆砺行抱着已经意识不清的我下车时,却看见禹斯年早已等在门口。
看到陆砺行紧紧将我抱在怀里,而我亲昵地圈住他的脖子时,几个大步冲上来:“把她给我吧。”
陆砺行警惕地后退一步:“又是你?你跟祁耀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缠着她?”
禹斯年像是听到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地意味:“祁耀?呵呵,她根本就不是祁耀。”
陆砺行听到这句话,狠狠皱眉。
他突然回想到刚刚在车里,身边的女孩也是这样跟他说的。
难道她的身份真的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可心里尽管生疑,陆砺行还是没有在禹斯年面前表现出来。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让开。”陆砺行毫不留情地警告。
禹斯年也毫不退让。
最后还是陆砺行忍无可忍,推开禹斯年的身体将我抱回了病房。
……
经过几天的休息,医生说我的癔症好了很多。
陆砺行问是什么原因,医生说是因为我的大脑受到了重大刺激,所以才会出现意识不清的幻觉。
我再次回到了学校学习,可心情依旧低沉。
没过几天,我忽然得知了禹斯年竟然为了我重新参加高考,跟我报考了同一所学校的事情。
我问他:“你疯了吗?”
他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疯了,疯到一天也不能忍受你不在我世界的日子。”
事实证明,他的确像是疯了。
因为,我偶然间路过学校的甜品店时,看到了正在里面买芒果蛋糕的禹斯年。
我分明告诉他,我对芒果过敏,他却还是买了。
除了自己吃,我只能想到他是想试探我了。
这天晚上,他借着祁栀晴的名头将我约到一个餐厅。
等我到场时,却发现他早已将祁栀晴支开了。
我坦然落座,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做。
“栀晴有事,先走了。”禹斯年说着,将芒果蛋糕推到我面前,目光深深。
我假意推脱;“我说过了,我芒果过敏。”
禹斯年却坦率说道:“我说过,只要你能证明你不是祁栀晴,我就不再缠着你。”
我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好,希望你不要反悔。”
说罢,我就叉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
没过多久,我就全身起了红疹,头晕目眩。
禹斯年这下急了,连忙将蛋糕拨开,抱起我就往医院跑。
我本来就没骗他,祁耀真的对芒果过敏,是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