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婉被夜垣步步紧逼,直到后背几乎靠在墙壁,无路可避,楚思婉别开面颊,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是,以免晚归被他打骂。楚思婉在婆家水深火热,这样您满意了?”
夜垣用手扣住她的下颌,使她抬起头,居高临下打量着她的面庞,“你考虑好什么了?”
楚思婉不想与他对视,他高高在上,她卑微至极,也或许,不能承受他眼底的冷漠,曾经他对她好过,更显得这冷漠伤人心肠,她挣扎着要把面庞移开,“殿下明明知晓...”
夜垣手上力道加重几分,在她细腻的下颌压出些红痕,“孤王要你亲口说。”
楚思婉终于不卑不亢的望进了他的眼底,凝着他薄凉的目光,“考虑好做你的暖床婢,服侍你,任你摆布。”
夜垣嘴角轻轻牵了牵,“不服是么?你怪孤王方才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楚思婉没有说话。
“你怪孤王准许周芸贤对你父亲用刑,并且有意提供刑具?”夜垣又问。
“没有。”
“没有为什么方才不作答?”
“民妇没有资格,也没有身份责怪您。那是我父亲,不是您父亲。”楚思婉轻声说着,“您说的,砍的又不是您的亲人。”
“你生什么气?看起来对孤王还有期待,是么。自以为是的认为你在孤心里有极重的位置?”夜垣冷声讥讽,“你什么身份啊,孤王的妃子么,和孤王置气?”
“我没有生气!”楚思婉试着挣扎,要把面颊挣脱他手指的束缚,“也没有和你置气!更不敢妄想做你的妃子!”
“没生气你挣扎什么?你哭什么?”
手腕猛地一紧被夜垣钳制住,夜垣将楚思婉的身体欺在墙壁,他粗鲁的撕开她衣衫,低头撕咬在她的颈项,用力的吸出青紫的印子,“爷不是你男人,不欠你。对你任何一丝恩惠,你都要用身体还的。”
楚思婉被陌生的情愫侵袭,她慌乱的要将夜垣推开,却发现他纹丝不动,她根本推他不开。
“楚思婉,你怎么还不跟来?”周芸贤在不远处轻唤。
“殿下,你放开我,若被他发现了,我的处境......我会被浸猪笼。”楚思婉剧烈的挣扎着,紧张到心里怦怦乱跳,“我满门只余我一线生机了...我不可以出事...我的家人需要我...”
夜垣钳制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狠狠往墙壁上撞了一下,他的坚硬使她乱了方寸,羞耻的动作使楚思婉险些叫出声来,后背撞在墙壁生疼,她缓缓停止了挣扎。
夜垣感受到她身体的薄颤,倾泻在她身体上的怒火止住,从她颈项抬起头来,嗓音沙哑道:“你的处境关孤什么事?玩个女人还顾虑她的心路历程?”
“我...”
“我?”
“婢子...”
“你一暖床的,孤想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你,你有什么资格挣扎?”夜垣拉起她的裙摆,要解开她的亵裤带子。
楚思婉停止了反抗,身体的紧绷一点点松开,如死了一般,“殿下答应了考虑帮我的,莫要食言。”
夜垣捧着她面庞吻她,热辣的亲吻中,夜垣尝到了泪意的咸涩,怀里的女人纤细的肩膀瑟瑟发抖,面上表情...英勇就义。
他眉心微蹙,不知为何停了下来,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睫毛的泪水,温声道:“眼睛肿成这样,昨儿哭了一夜?”
楚思婉心底一动,是错觉么,他的语气是在关心她么,或许是她这几日经历了太多世间的险恶,错将他的奚落当作关怀。
是啊,昨儿哭了一夜,昨儿四处求人四处碰壁,回家被婆母指着鼻子教训,被丈夫斥责,心里属实难过,好希望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但她口上倔强的说,“没哭。”
夜垣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温声道:“别哭了,今天孤有政事,不弄你。”
楚思婉不知怎么了,那种不能自控的委屈自心底涌起,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
“不听话是吧?”夜垣见她越发泪水凶了起来,“你不会以为孤王在心疼你吧?越哭孤王越开心。别在字里行间寻找孤王还在乎你的痕迹。下青楼找姑娘,孤王也会问候她三两句。”
楚思婉心中揪起,不敢再有半分遐想,便缓缓止住了眼泪,门外周芸贤又在叫她,“楚思婉。”
楚思婉颤声说,“我要走了。”
“明儿傍晚过来暖床。”夜垣松了楚思婉的腰身,“孤王晚膳前有一个时辰时间。”
“嗯。好。”楚思婉思忖片刻,她想反正是已经迈出卖身救父这一步,也没什么顾及了,便平铺直述道:“明日我把你伺候舒服了,我能不能见见我妹和我娘。”
“......”夜垣冷冷放开她的腰身,皱眉打量她的面颊,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步回案后,拿起竹简,没理睬她。
楚思婉见他懒得理她,估计是觉得她没有自知之明,跟他多待见她似的。她想多半是不可以见妹妹和阿娘的,便收拾起自己狼狈的衣衫。
夜垣说,“衣领往上拉一拉。”
楚思婉不知颈项间有吻痕,依言将衣领拉了一拉遮住痕迹,举步出屋。
谢锦进得室来,低声道:“楚思婉以为她是太子妃呢,得寸进尺,死牢是她家的,她想见谁就见谁?爷您怎么可能让她见死囚!没放鞭炮庆祝她家满门抄斩,咱们都已经够有涵养了。切。”
夜垣扫了眼口若悬河、同仇敌忾的谢锦,“你很闲?”
谢锦一怔,“啊?”
“闲你就去绕着操场跑十圈锻炼。别在这里说废话。”夜垣道。
谢锦一怔,他这是在帮他骂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呢。悔婚改嫁啊,多可恨!少主他...多少有点敌我不分了。
“往内室和浴间加多几个暖炉。”夜垣揉了揉眉心,“用上乘好碳。”
平日夜垣洗浴、住宿并不在监牢这边,只过来巡视时在居室落脚,是以浴间并没有使用,谢锦以为少主今夜要在此处过夜沐浴,便说道:“是,属下即刻去办,便用邱侧妃常用的红萝炭,奈烧暖和,还不爆火星子。”
“去办吧。”夜垣说。
谢锦方折身往外走要去张罗暖炉之事,又被主子叫住。
“谢锦。”
“主子请吩咐。”
“再给孤王准备些零嘴,书房和卧室都搁一些。”夜垣缓缓说。
“哦。好。”谢锦在脑海勾画着殿下躺床头啃凤爪的画面,立刻甩甩脑袋将那画面挥去,这...大男人怎么冷宫关了七年,性情大变,谗起零嘴来了。
谢锦哆哆嗦嗦问道:“零嘴要甜的还是辣的?”
“甜的。”他非常冷静自持道。
“......是。”谢锦面无表情的步出屋去,想象着少主烤着暖炉嗦硕大糖人之画面,看来冷宫对男人的摧残是不可逆的,多少能憋出点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