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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云笙的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一直到日上枝头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走出门口，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心中一暖。
她也记不清是有多久没有好好欣赏过这天界的风景了。
反正自从与柏砚相识以来，她的眼光好像总是不自觉会落到他身上，以至于对外界的一切关注并不多。
比如，虽然每日都要经过天池边，但是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棵紫藤，她却一直都没有意识到过。
再比如，天界这段时间以来又多了很多人，她仍旧没有发现。
还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柏砚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若不是他亲口告诉她，她仍旧没发现。
……
原来这几百年来，柏砚已经占据了她的所有视线，使得她再也看不到别的地方。
她突然想到答应帮季缈准备生辰礼物，心情才逐渐有些缓和。
其实，这个礼物她早就准备。
之前音烛手里拿着个玉扇，季缈特别喜欢。
他说上面的小鸟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心情愉悦，特别喜欢。
不过不管他如何软磨硬泡加威逼利诱，音烛都没有给他。
所以当时云笙便想着亲手为他做一件。
当时扇面她其实已经画好了，不过是身体突然变差，一直没有机会去找扇骨。
扇骨是上古时期的玉石，想要找到很不容易。
不过，她也听说当年音烛制作这把玉扇是还有余料，可以找他讨要一些来。
见季缈不在家，云笙想着反正也不远，并不会遇到危险，便蹑手蹑脚地出门了。
但是，到了瑶山之后却被告知音烛不在，没有办法她只好到处走走等他回来。
没想到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三生石那里。
她刚想走近，却发现柏砚在旁边坐着，手里还拿着酒葫芦。
云笙下意识地转过身，但是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了柏砚的声音：“仙子可是灵宣殿的人？”
云笙脚步一顿，低头道：“是。”
“那你可认识云笙？”柏砚将酒葫芦放在一旁，重新坐端正，直直地看着云笙的背影。
云笙一怔，随即点点头：“认识。”
柏砚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拿起地上的酒葫芦又喝了一口：“你说，她一个人在祈神殿害怕吗？”
云笙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重重撞击了一下，一时有些说不上来话。
他还是这样，明明不爱，但是说出的话却字里行间里表现出来的却满是深情。
就连她已经死了，他还能问出在祈神殿是否孤单的话。
这样的人，应该是温柔到了骨子里吧……
也就是因为这，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沦陷，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
以为他多少对自己是动过心的，只不过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但是这次她不会再自欺欺人了。
云笙转过身来，不动声色道：“人死灯灭，自然不会有任何感觉，何来的害不害怕只说？”
柏砚闻言一愣，他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云笙面前。
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熟悉，但是仔细瞧来却还是没有任何印象。
云笙被他看的有些慌乱，生怕被他给认出来。
但是仍旧尽量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见他不说话，对他施了个礼便要转身回去。
这时柏砚紧皱着眉头，突然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