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报什么仇？这和她父亲有什么关系？
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被他周清晚害的吗？！
岳北辰看着他眼中的神情和眷恋，深深皱起眉，只觉得这人无时无刻不在伪装。
许真茹叹了口气，“可惜，北辰姐姐就算泉下有知，也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
什么意思？岳北辰满腹疑惑，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忘记过什么事。
更别提，这是从许真茹口中听说的。
她们之间难道还有过什么被她遗忘的过往？
她怔怔看着许真茹，只觉魂体都快要裂开。
细细密密的痛，从心口深处撕裂，窒息的感觉到扑面。
岳北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从回忆里抽身。
她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周清晚和许真茹的交谈上。
“至少这样，她会觉得到入狱之前，她一直都是幸福的。”周清晚怅然说道。
疑惑变得更深，岳北辰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团迷雾中央，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真相马上就会摆在她面前了。
“商总，人带到了。”赵凡阔步走近，恭敬对周清晚说道。
下一刻，他身后的两个保镖将押着的人丢到地上。
“爸爸！”岳北辰瞪大了眼睛。9
这是她的父亲程文渊？她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
从前他总是西装革履，头发也总梳得一丝不苟，高定的黑色皮鞋总是锃光瓦亮。
再看他现在。
他现在竟然穿着的是又脏又旧的袄子，裂开的口子里是发黑发硬的棉絮，而他蓬头垢面，比乞丐更落魄。
更遑论他如今被打得面目全非。
自从程氏机密文件被盗后，程文渊带领的程氏集团就一蹶不振。
父亲起初一口咬定是她偷了文件，她为周清晚顶罪入狱后，家里人一次都没去看过她，她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恨她，现在看来，恐怕他们也是自身难保。
岳北辰看着旁边弟弟和妈妈的墓碑，一阵心酸。
“商总，商总饶命啊！”程文渊爬到周清晚脚边，声泪俱下地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
岳北辰心疼地看着程文渊可怜求饶的模样，对周清晚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
“周清晚，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真是要让程家灭门吗？！”
周清晚一脚踹开他，满眼嫌恶，他蹲下身，揪着程文渊的头发逼着他抬起头。
“放过你？你看看这是谁的墓！”
程文渊这才注意到面前的三座墓碑，顿时大骇。
他面前是岳北辰的墓碑，他的视线却一直锁定在旁边的程楚源三个字上。
“源源，我的源源……”程文渊斜着眼颤声哭嚎着，画面有些滑稽，但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
岳北辰心中的悲愤被凄凉取代，“爸，我就在你眼前啊……你为什么还是只看弟弟……你还在恨我吗？”
“还惦记你那宝贝儿子？”周清晚眼神狠厉，将程文渊的头重重磕在岳北辰墓前的大理石阶上。
程文渊被压着半边脸贴在大理石上，鲜血立刻顺着额头流下。
他痛得龇牙咧嘴，挣了一下没挣脱，“商总，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你在楚楚的坟前忏悔，把你这些年做的一切都说一遍。”周清晚说道。
程文渊眼神闪烁，“这……我做什么了？我对岳北辰那丫头够好了……啊！”
他还没说完，周清晚就揪着他的头发，又让他猛磕了一下，“说！”
“我说！我说！”程文渊连忙求饶。
一旁岳北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没有了最开始看见程文渊受罪的那股心疼和气愤。
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程文渊对她有愧。
可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在他那里究竟遭遇过什么。
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继父对她虽然不算亲近，但也不差，在岳北辰背上家贼骂名之前，他对她都是很商和的。
下一瞬，她就听程文渊颤抖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