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毅紧抓住姜林菀的手，红了眼睛。
姜林菀的手虽然拆了纱布，但还是残余着烧伤的痕迹，手掌下的疤痕还在。
他的心堵得厉害。
姜秋毅在找到妹妹后，了解过姜林菀的一生——
三岁失踪后，姜林菀被一家福利院收养。
福利院里的小孩会欺负她，会打她，所以姜林菀从小就学会了打架，不然就会挨打。
七八岁时，福利院里的保安差点侵犯了她，被撞破制止后，院长没有开除保安，反而罚她禁闭怪她乱跑。
十三岁时，姜林菀离开了福利院，自己靠打零工捡垃圾赚钱，睡在桥洞下面。
同年，被姜母下药昏迷，割去了一个肾。
十八岁时，姜林菀住进了后来住的破旧房子，遇到了渣男周嘉昊。
二十二岁时，才被姜秋毅找到。
姜秋毅在去见姜林菀时，还在担心会不会难以相处，经历过那么多苦难后，姜林菀的性格不知道会扭曲成什么样……
可姜林菀出乎他的意料。
她仍旧善良，仍旧愿意以善意来面对这个世界，甚至想要尽力去保护其他人。
姜秋毅知道姜林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真心话，也知道她说的话也许真的会发生，在某一天，他可能就会收到一个死亡通知。
可是，这是姜林菀想要做的事，这是她实现自我价值的方式。
“好……哥哥答应你。”
姜林菀笑着，朝他伸出小指：“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姜秋毅用小指勾了上去，声音沙哑：“你要答应哥哥，每一次出任务都要平安归来。”
“十之八九吧。”
“我要十全十！”
但凡有一次，就代表着永远失去了。
“好好好。”姜林菀应和着，却没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姜林菀不敢保证，所以不敢许诺。
……
几天后，是江父的生日。
姜林菀请了半天假，去到了城市另一端的陵园。
天空雾蒙蒙的，像是随时都要落下雨水。
这个时间点，陵园里的人很少。
姜林菀一步步走向熟悉的地方，将一束花轻轻放在墓碑前。
“爸，生日快乐。”
姜林菀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父亲永远停留在了三十一岁的年纪，永远笑着看向镜头。
姜林菀记得，那是她八岁时，一家人拍的全家福上。
父亲平时不拍照片，所以最后能作为遗照的，只剩下工作证上的照片着这张全家福。
姜林菀想着想着，眼眶就红了。
她挤出一抹笑：“……爸爸，你能认出我吗？”
语落，忽然吹过来了一阵风，拂动她的头发，像是父亲在轻轻抚摸她的头。
姜林菀的眼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吟晚现在也和爸爸一样，能够为人民服务了。”
“可惜吟晚不能再留在江家了……”
在江父的旁边，是江吟晚自己的墓。
那是江母以前为自己准备的，没想到最后住进去的竟然是她的女儿江吟晚。
姜林菀在碑前跪了许久才起身准备离开。
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