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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竹心中一抖,脑子里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是夫人。”
说罢,她脑子里疯狂思索着敖汐雾喜欢的东西。
可那些年她们从未管过她,自然也不知。
玄樾凌现在脑子里还是想着要送何物,便暂时没有计较。
他又问道:“夫人平时喜欢些什么?”
灵竹心一横,随意指了个金钗道:“夫人喜欢此物。”
这一指,玄樾凌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上了几丝冷漠。
他沉声道:“你可确定!”
灵竹看着他的样子,便只自己说错了。
好在刚刚她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名称,她看到金钗旁边还有一个玉佩。
她又道:“夫人喜欢素雅之物,所以比较喜欢玉佩。”
然而玄樾凌的表情丝毫微变。
他之前虽然不在乎敖汐雾,但也知她不喜繁琐。
身上唯一的配饰基本上就是头上一金丝楠木做成的簪子。
可如今这日日陪在她身边的灵竹却不知道。
他想着,又发现一个他之前一直遗忘了的事情。
若他之前看到的东西无误,那敖汐雾已经消失了五百年。
而这五百年里,他从未收到过消息。
自打他回来后,事务缠身,又因敖汐雾的事情神伤,竟忘了这一出。
玄樾凌看向灵竹的眼里带了杀意。
他问道:“你可知,夫人离开了多久。”
“这……神君离开了五百年,夫人……夫人应当……夫人也是五百年……”灵竹的身子已经开始打颤。
“那为何五百年里,无人告知与本君!”
“我们……我们皆以为是找您去了。”灵竹答道。
玄樾凌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着。
每一击都似乎击在了灵竹心里。
他问:“夫人出去怎么无人跟随。”
灵竹在天幕殿待了千年,殿里主子基本不在,来了个敖汐雾,她们也没把她当主子。
现在这一出倒是她第一次遇见。
所以问答之间,灵竹早已乱了心绪。
最后直接磕头认罪,说起缘由。
直到她说完,玄樾凌才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敖汐雾受了多少委屈。
这一日,天幕殿的仙娥半数被送走。
他不杀她们,但也不会放过她们。
处理完这些,玄樾凌突然感觉身体有些疲惫。
一些从内心深处生出来的疲惫感。
他有些痛恨从前的自己。
玄樾凌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盯着外面飘荡的云雾,陷入了思绪之中。
他突然想起,敖汐雾最喜欢的,是人间那些小玩意。
那些东西会让她想起家,能让她感受人间的温情。
玄樾凌现在想起敖汐雾当初说出这句话的神情。
是向往。
向往那些他从前未能给她的感受。
思绪回笼,他欺身前往人界。
袖口轻轻一挥,身上换上了一套红梅挂雪的白袍。
玄樾凌身上散发着清冷气质,超世脱俗。
他走到人间的集市之上。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夺目的阳光普洒在绿瓦红墙之间。
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
旗帜似乎用了多年,泛上了青灰之色。
玄樾凌走到一个靠在矮墙之上的老者面前。
老者拿着一个麦秸秆的棍子,上面插着写吃食。
玄樾凌记得,敖汐雾有次说过这叫糖葫芦,人间的孩子最喜欢此物。
现在敖汐雾也是孩子大小,应当也是会喜欢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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