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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说,若非上辈子顾姝说漏嘴,自己也不知道会和他扯上关系,现如今想想,新帝登基之后,自己被频繁召入宫中,还被太后,也就是现在的宁妃责罚也不是没有缘由,或许是自己与他的事情被人捅了出去,而tຊ这个人保不齐便是顾姝。
  “胡说?若非小爷救你,你便会……”
  “别说了!”她不想听,只感觉一阵恶心,浑身恶寒。本是不想招惹此人,但事与愿违,现如今……
  “霍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成婚还与其他男子有染,便应该如同那些失贞妇人一般羞愧自缢而死,那才是最好的处罚?”她边说着,边抬手整理着自己的妆容,接着缓缓从地上起身,撑着一旁的凳子起身,一步一步逼近面前的人。
  “但是外人又何曾知晓,许多事情并非我所愿,如同你方才所说,我何尝不是遭人陷害?”
  她没有详细说明白之前的事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是一双眸色直直的看着他,接着一字一句继续说道:“便是你,霍谨,趁人之危,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便是要将这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一介后宅妇人的身上?”
  “沉溺美色,不堪重用,最终怪美色诱人?”她在赌,赌霍谨不会让自己死。就上辈子的记忆,此刻,正是他为后面登上首辅铺路的关键时刻,又怎会容许出一丝纰漏,更不会允许,他与自己这样一个无关紧要妇人的隐晦之事影响大局,如今这般,只有一个原因:霍谨看中了姜家。
  但是自己也并不确定,姜家与自己之间,还有一个曹家,权,财皆有。
  只见她继续靠近,反客为主,伸手缓缓轻抚着他的眼角,那一颗血痣很显眼,如他整个人一般,,透着诡异与莫测。
  “今日这般,不如便允许我猜一猜公子的心思如何?”她俯身在霍谨耳畔低语:“妇人之姿,求而不得,思之如狂,唯有藏之?”
  她稍退后半步,微微仰头,与坐着的他对视,吐字轻软,带着些许轻佻。
  “亦或者,大事在即,姜家有什么东西入得了霍家公子之眼,故……”
  她话还没说完,喉咙便被霍谨再次扼住:“呃……谋之?”她忍住疼痛与窒息之感吐出最后的两字,此刻与霍谨视线对上,警告意味十足。
  被迫仰着头,感受到他力道的加大,渐渐地,便很难再发出声音,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
  可是尽管如此,霍谨也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慌乱之色,好似与之前假山那边的判若两人。
  只见她双眸缓缓闭上,俨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就在姜蕴感觉骨头快被捏碎的时候,扼着自己喉咙的手却松开了。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姜蕴跌坐在地上咳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缓和一些,心中冷笑:这样的人,除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之外,其他的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就算自己当着面揭开他的伤疤,这人也没有对自己下死手,足以见得自己赌对了。
  “不若霍公子你我合作,各取所需如何?”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男子的低笑。
  等着抬眸时,就见这人已经起身:“小爷所需,自会来取。”
  留下几句话,此人便消失不见。
  后背的衣裳早已浸湿,浑身瘫软无力,方才的一番交谈,可以说是用尽她所有的勇气。
  霍九爷,上辈子权倾天下的权臣,天子少师,首辅大臣。生杀予夺皆系于他之手,这样的人,若无雷霆手段,何以登上高位。
  自己招惹了,便不可能安然抽身了,既然如此,那边反客为主,利益最大化。
  她起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被吓过后的浑身发软之感,颤颤巍巍的走出房间,循着记忆朝前殿的方向走去,这边不见姜蕴,拂桑和桑竹早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六神无主。
  “怎么办,夫人去了何处!”桑竹年龄小,没经历过这些,哪里沉得住气,瞬间就哭了起来。
  已经是月上枝头的时辰,宫中四处都亮起了灯:“再等等,既然夫人命我们在这等着,便再等等。”拂桑自小就跟着姜蕴,是她的陪嫁丫鬟,多年的情谊自是最为了解姜蕴的。
  “拂桑,拂……”姜蕴扶着宫墙走来,面色极为惨白,她双腿发软,终于看见停在那边的马车,上面的标记很是熟悉,一眼就看出马车边站着的是自己的婢女。
  “夫人!”
  “夫人!”
  桑竹和拂桑看着远处走来的人,几乎同时发声,二人又惊又怕,当走近的时候,看见姜蕴满脸的汗珠,还有那惨白的脸色之时,愈发慌乱心疼。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快,去找御医!”拂桑心疼的哭了,她何曾见过这样的主子。
  “无碍,先回府,回去。”姜蕴摇头,这宫中是一刻也不能再待了,霍谨既然可以躲过天子的眼线从通州回到京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京都,就足以说明他是有备而来。
  自己在他面前不过如同蝼蚁一般罢了,今日敢在假山那边这般对待自己,甚至堂而皇之的将自己掳去,便足以看出,此人没什么是不敢的。
  “可是您……”
  “先回府吧,我是被吓到了,腿软。”她努力扯出一抹笑,不让拂桑和桑竹担心。
  夜色之下,姜蕴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府,回到院子之后洗漱完就躺下了,但是整个人却感觉昏昏沉沉,脑海中不停地浮现着前世的情景。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梦中还多了一个人:霍谨。
  大殿之上,富丽堂皇,但这殿中却安静的可怖,姜蕴睁眼便看见面前的人一身甲胄,拖着还带着血渍的剑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剑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不由得浑身战栗。
  她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霍谨步步逼近,她就拖着身体缓缓朝后退着,终究是退无可退,恐惧占据着她的内心,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别,别过来!”
  可是这人脚下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越来越近,面容也愈发的清晰,终于,一剑刺入心口。
  熟悉之感瞬间漫延全身,剜心之痛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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