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鼻息,确实没了声息,他把衣服展开,轻轻的盖在刘梅身上。
乔大军长叹一口气,旱烟袋叩叩的磕在旁边的石头上,倒出剩下的烟灰。
“这女娃子咋就想不开呢。”
乔大军心里又惋惜又郁闷,年纪这么好的女娃子脑子咋就想不开去跳河,知青闹出来人命,这事就大了,得上报到县里,说不定还得闹到市里。
陈礼低头看着刘梅,发现在她耳后连着脖子处有几道深深的红痕,他忽然想到昨天刘梅慌慌张张的样子。
他眸子一暗,沉声开口:“这事怕是有蹊跷。”
张静花站在人群里看热闹,本来还和乔元在院子里摘豆角,听到外面动静拉着乔元准备一起来看看,哪知乔元懒懒的躺在躺椅上,摆摆手让她自己来。
她心里暗啐一声,懒死她了。
张静花开口:“这事咋蹊跷了小陈?这不明摆着跳河吗?”
宋庆有心下一怔,也蹲下身子仔细看起来:“难道不是自杀?”
陈礼摇摇头:“说不好,但这事确实有古怪。”
他站起来朝乔大军开口:“叔,刘梅我们先带回知青点了,这事您先看着跟县里说说,刘梅自杀原因至少得搞清楚。”
乔大军点点头:“唉,女娃子也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跳河,小陈先麻烦你们了,我明天就去县里跑一趟。”
人群里一道黑瘦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溜走了。
陈礼几人把刘梅搬回知青点,几个女知青见状,抽抽噎噎的哭起来,待人情绪都安定下来,他先把王纤纤叫了出来。
王纤纤抬手揉揉自己哭的红肿的眼睛,抬头去瞧他。
陈礼放轻声音,语气低沉又温柔:“你最近有发现刘梅有什么异常吗?”
王纤纤摇了摇头,却又停下来迟疑的开口:“好像...刘梅她最近经常一个人出去,问她去哪里也不说,回来后也一个人呆呆的坐着。”
陈礼皱起眉头:“她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两个月前吧。”
“刘梅跳河前也出去过吗?”
王纤纤蹙眉想了想,忽然一拍额头:“对!就是那天我们在大队屋子说知青点扩盖的事,我们回来时没看到刘梅,我记得半夜她才回来,她摸黑还把凳子撞倒了,我想起来给她点蜡烛来着,她还跟我说不用。”
陈礼想起那天正好是乔元强亲了自己,不禁感到脸上有些燥热,那天...她好像是把自己拉进了草丛里,然后不管不顾的亲了上来。
草丛.....好像草丛深处有人....
王纤纤小心翼翼开口:“陈知青,刘梅是不是被人害的呀?”
陈礼安慰的朝她笑了下:“你别多想,这事我们会搞明白的。”
那边宋庆有和陆林云也也询问了另外两个女知青,几人把情况一合计,确定了刘梅自杀确实和她最近频繁出去有关系。
陆林云倚靠在墙上,忍不住说:“刘梅难不成在村里谈对象了?说不定两人闹了矛盾,她对象把她推下河的。”
他一拍双手,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我们把那男人找出来!”
宋庆有打断他:“刘梅一直本分,不可能谈对象。”
“老宋,你又不是姑娘,你咋知道。”陆林云推了推从刚才就一直低头神思的陈礼:“陈哥,这事你咋看?”
陈礼从神思中走出,开口:“今晚你们看好刘梅的尸体,我先回乔家一趟。”
*
张静花急火火的往家走,刚进家门就拍手道:“天爷呀,出大事了。”
刘红霞正在屋子里做晚饭,听这话探出头来询问:“出啥事了,这着急忙慌的。”
张静花迈步进灶房就开口:“那刘知青,刘梅跳河死了呀!”
刘红霞吓得手中的水舀子跌在水缸里:“啊,怎么突然间就死了?”
“唉,谁知道呢,肯定有古怪,好好的城里来的小姑娘死在咱这,爹可有的忙了。”
乔元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依旧安静的坐在锅台下烧火。
刘红霞:“反正这事跟我们没关系,等乔爱国回来,你跟他说说,少去沾惹这事。”
张静花忙不迭的点头。
暖黄的灯光下乔元倚靠在床边晃悠着小腿,手里拿了一本从她家柜子底翻出来的怪谈奇闻,里面主要讲的一些民间精怪艳俗故事,虽然没有自己以前看的小h文炸裂,但这会能看到这样的书已经是不容易了。
“叩叩”
窗外似乎传来细微的响动,似乎料到来人,乔元不慌不忙的走到窗前撩开暗灰色窗帘。
窗外,陈礼正站在窗前,眼眸沉沉的看着她。
乔元勾起红唇笑了起来,傍晚听张静花说刘梅死了,她就确定陈礼会来找她,也不枉她特意找了条最性感的睡衣穿上。
乔元把纱窗推开,双臂挤着胸趴在窗台上看他,装作惊奇的询问:“陈知青?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女人穿着一条深绿色纱裙,因着她的动作胸前露出一大片,似是因为晚上睡觉穿着凉快,纱裙薄薄的一层还有些透。
陈礼浑身上下似乎要烧起来,目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好看向窗帘。
平时穿的裙子一条比一条艳,为何窗帘颜色如此暗沉。
“我有事情想问你,你...要不来我屋子?”
到底是姑娘家的屋子,他也不好进去,站在窗前说话又怕乔家的人出来看见。
乔元轻笑一声,歪着头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陈礼点点头刚要回屋又出声:“你穿件衣服。”
他刚回屋没坐下一会,门紧接着就被打开。
陈礼抬头就见乔元依旧穿着那条微透的绿色纱裙,她转身关门,陈旧的黄色灯泡发出暗淡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因着她的动作似能看见水蛇般的腰肢,和迷人的曲线。
他望了一眼连忙转身不敢再瞧,抓起床边他的衬衫向后递去。
带些羞恼的低沉声音响起:“你把这衣服穿上。”
莫名想起之前不经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诗‘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
乔元上前握住他的手,清晰的感知到手下的人僵住。
她抿起嘴巴偷偷笑起来,这种挑逗小狗的感觉她可真是太喜欢了。
乔元抽走他握着的衬衫:“我怎么没穿衣服啦,你转过来好好看看。”
陈礼挣脱开她的禁锢,语气平静下来:“你要知道被人看了你的身子并不是我吃亏。”
“我知道呀,可我也没觉得我吃亏。”乔元绕到他前面,却见他紧紧闭着眼睛。
古板的男人。
乔元撇了撇嘴,转身披上他的衣服,径直走到他的床边坐下。
“我穿上你的衣服了,今晚找我什么事呀,不会是想我了吧。”
陈礼睁开眼睛,见她丝毫不客气的坐在他床上,眉头厌烦的紧皱了下,走到她身边又恢复了平常温和的样子。
“你知道那天在草丛里是谁。”
他用了肯定的语气,陈礼知道她一定知道。
乔元手指绞着头发点头:“知道呀,刘梅和刘二牛呀。”
“刘二牛是谁?”
“唔...村里的老光棍,坏事可做的不少。”
陈礼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可思议:“你知道,你那天为什么不阻止?”
乔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要阻止?陈礼这关我什么事?”
陈礼冷笑一声,难以理解又带着厌恶的目光看着她:“确实不关你什么事。”
乔元收起笑容,脸色淡漠又冷咧:“陈礼你倒是像到处行侠仗义的君子。”
她不喜欢,她最讨厌这样的正面人物,这会让她更像阴沟的老鼠。
陈礼平复了心情,他不知自己怎么刚才生出那样大的情绪,生气更多的是失望?
“刘梅跳河了,这事不是刘二牛做的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既然你是证人,我想让你帮我作证。”
乔元依旧冷着脸:“我不会平白无故的帮你的,况且只有我看见了也说明不了什么,你得有人证物证,才能让刘二牛定罪。”
“其他的我会想办法,你的要求是什么?”
乔元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眼神定定定的望着他,红唇微张:“三次。”
三次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多了腻,少了吃不够。
陈礼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似是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三次??”
乔元的心情又因他这惊慌害羞的模样好了些:“当然是**。”
陈礼就这样看着她好一会,像是刚认识她,也确实是刚认识,他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大胆,这种事都敢提出来。
他压低嗓音,仅剩恼怒:“不可能!我只会和我的妻子做这种事情,我们刚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你竟然敢提这种事,简直莫名其妙!”
乔元轻抚他的胳膊,柔声哄着:“放轻松陈礼,这事只会有我们俩知道,事后我绝对不会纠缠你,我可以给你写保证书,三次之后我立马离你远远的,况且...这也为了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