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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暴雨的遮掩,当正在拉扯着的二人注意到时来人已经站到门口。
  同时循声看去,只见来人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红套裙,淡妆盘发,面貌端庄却带着丝苦意,此刻正面带寒意、目露凶光站在门前。
  傅贺行下意识开口:“妈——”
  温幼慈趁他发愣将人推开。
  “啪!”
  下一秒,来人直接上前给了她一巴掌。
  一掌不够还要再来一遍被傅贺行拦住:“妈你干什么?!”
  脑子反应很快,身体却迟钝,温幼慈生生挨下这一巴掌,踉跄两下,差点儿又摔在地上。
  “阿稚!”
  傅贺行又回头看她,惊呼一声想要去扶却被傅文双叫住:“给我站住!”
  傅贺行动作一顿,不得不听从命令。
  “咳咳......”咳嗽两声,温幼慈睁眼看向来人,尽管声音虚浮,眼中却写满了不服气:“你凭什么打我?”
  在花房没找到人,傅文双就猜到人肯定是往佛堂来了,果不其然......咬着牙,女孩儿满脸的不服气让她愈发气血上涌,手再次扬起来:“凭你勾引我儿子!小贱人——”
  “妈!”傅贺行再次拦住她,这次用了狠劲儿。
  傅文双手腕生疼,看向他不由皱眉:“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你是想要我和你一起从傅家滚蛋吗?!”
  傅老太太育有儿子一女,如今掌家的是小儿子傅景年,很少有人知道,二儿子从政,小儿子年纪又与哥哥姐姐有近十岁之差,傅家一开始决定的掌权人其实是傅家大小姐傅文双。
  二十七年前,傅家大小姐为了一个男人差点与傅家断绝关系。彼时年方十八遇到心上却遭家人反对,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辍学未婚先孕,直到孩子都长到了三四岁,傅老太太一时心软傅家这才勉强接受那位出身不良的男人,还让这位女婿进入傅氏。
  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在外偷吃,还狼子野心觊觎傅家家产,被发现后更是差点害得傅家破产。
  最后还是傅老太太四处奔走才保住了傅氏,但傅氏因此遭受重创,傅大小姐也因此被踢出傅氏,为平息股东们的愤怒甚至被送出国长达七年。爱人背叛、骨肉分离、亲人指责,不可一世的傅家大小姐逐渐成了被家族边缘化的深闺怨妇。
  如今当年的事好不容易过去,作为家主傅景年又并非任人唯亲的人,傅贺行自小长在他身边,至少能在傅氏占据一席之地,前途光明,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前途。
  她本就不喜欢这个温二小姐,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没想到对方竟转头成了她的弟妹,傅文双忍她很久了,冷眼扫了自家儿子一眼。
  傅贺行见状松开手。
  “你是被下了降头吗?!”
  “妈,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你要是不想气死我就离那些阿猫阿狗远一点!”
  “我已经与陆家商量好,找个日子把你和可可的订婚宴办了,省得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惦记!”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头高高昂着,说着斜眼瞥过来,嫌恶的模样多少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温幼慈忽然笑出了声。
  傅文双脸色一变:“你笑什么?”
  眼角都笑出了泪,温幼慈又冷哼一声,才道:“贺夫人是有病吧?”
  傅文双面色当即一白:“小贱人你叫我什么?!”
  “贺夫人”这词儿她已经快二十年没听过了,如今在外别人都称她一句“傅女士”。
  而“贺”是她已故前夫的姓,她对那人恨之入骨,恨不得将那人从地下挖出来鞭尸。又难以忘怀,到底也没把傅贺行的名字改掉。
  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忍受一个小辈,而且是一个她厌恶的小辈如此揭她的短!
  “啪——”
  当即不顾傅贺行的阻拦,傅文双先是给了他一巴掌,又上前猛推了那小贱人一把。
  温幼慈后退两步,随即双膝一软,跌坐在佛前的蒲团上,仰着头,眼神丝毫不认输:“贺夫人可真是不经逗,您骂了我不知道多少句‘贱人’,我不过是喊了句‘贺夫人’,您至于这么生气吗?”
  “今天这巴掌我认了,该说的我早已经跟您儿子说清楚,下次我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
  “哼~”傅文双冷笑一声,“但愿温小姐这次能说到做到,不要一而再而三的言而无信,表面应承私下还继续勾搭贺行!”
  “妈!阿稚她没有勾引我......”
  “闭嘴!”
  温幼慈侧身望着佛像的眼睛,只觉得耳旁太过嘈杂:“你们可以走了。”
  “阿稚......”
  傅贺行想要上前被身旁人拉住:“还不走?!等着你三叔来看笑话吗?!”
  青年眼里的痛苦多得都要溢出来,却最终只能闭上双眼。
  傅文双回头催促:“还不快走!”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而不远处黑暗中,目睹全程的魏明早已目瞪口呆失去言语能力。
  好家伙,这什么情况?!
  这两位怎么搞上的?
  不对,他们什么时候搞上的?
  也不对,傅文双都出马了,这俩不会是早搞上了吧?!
  他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偷偷瞥向身旁的男人。
  侧院没有装地灯,周围光线太过暗淡,这大半夜狂风骤雨的看啥都自带灰黑滤镜。忽而一道闪电划过来,照亮男人的脸。
  四个字形容那就是面色如常,只是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忽然,男人淡淡开口打破了暴风雨中的平静:“你觉得贺行和我长得像吗?”
  “啊?”这问题有点突然,魏明懵了一下,随即咽了口唾沫,“有,有点儿......”
  老话说外甥像舅,这在二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话音刚落,便又听他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哪里最像?”
  说着,眼睛转了过来。
  “这个......”彼时魏明尚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思索再三,老老实实道,“眼睛?”
  “呵~”嘴角溢出一声轻嗤,似嘲讽又或许并无深意。接着,他脸上的笑意愈发深,笑意到达眼底,平日冷情的眼睛竟透出几分风流意味。
  这么一看,就更像了。
  妈呀!
  脑子里划过一个不要命的想法......
  这是替身文学还是小妈文学?!
  大事不妙,感觉要长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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